苏之时的双眸泛着犹如皎月一般的冷光,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开口,“悦儿,你是认真的么?”
安悦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想法很突然,苏之时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正因为她想通了一件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人都说,破财消灾。
金凤凰戒指对于她来说是非常重要,可是,金凤凰戒指象征着皇权,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当皇上,那么,就算留着这只戒指,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倒不如将戒指给了萧行彦,以德报怨,换得家里上下的平安。
“嗯,我是认真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想法,最近一直都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想,这或许就是我内心的声音,只不过,之前都被我给忽略了。”
苏之时并没有立刻回答安悦,而是再度陷入沉默,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此时,墨深突然开口,“安悦,在你心里,认为萧行彦是值得交付金凤凰戒指的人么?”
“其实,在皇位被萧行彦夺去之后,我有好好的了解过一年后的黛国,确实比我当皇上的时候做得好。我相信萧行彦会是一位好皇帝,也一定会做的比我好。”
安悦笑了笑,“你不明白,做皇上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失去自由,你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会有很多人站出来阻止你,不让你做,其实有一段时间我这个皇上当的并不快乐。或许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命中注定,既然如此,我何不顺应天意,如此我就能获得自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墨深含笑点了点头,“我能够明白你说的这种感觉,自由确实无比重要,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一种幸福。”
“对吧?”安悦的眸光亮闪闪的,“谢谢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墨深因安悦的话而高兴。
或许这个时候苏之时也应该跳出来,说,“悦儿,我也能够理解你,我也愿意支持你想做的事情。”
但是,在苏之时的心里,有执念。
这个执念就是,已经死去的谷阳。
谷阳生前,他们两个不和,按说谷阳死了,苏之时应该高兴,然而,苏之时并不是那种容易幸灾乐祸的小人,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安悦手上的金凤凰戒指,是谷阳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
萧行彦已经当了皇上,他得到的够多了,安悦也因此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就算安悦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不愿意再去计较,可是,他却不能做到像安悦这样完全不去计较的程度。
“之时?”
苏之时回过神,看向安悦,温润如玉的面庞非常的平静,“这不是一件小事,你容我再好好的想想。”
安悦点了点头,很听话的回应道,“好。”
她无比的信任苏之时,因而,她心里很清楚,他所有的顾虑,都是为了她好。既然如此,她何必反驳他?
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该是她的别人夺不走,不该是她的,她自己也留不住。
墨深则暗暗的在想:苏之时与安悦之间的默契,只怕是他这辈子都比不上。
回到家中,安悦换了衣服之后,先去见萧行彦。
昏暗的地牢内,安悦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的萧行彦显得有些狼狈,而此时,听到地牢内传出的动静,萧行彦缓缓地抬起头,朝着安悦看去。
“你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并非没有温度,像是和老友之间的打招呼一般。
“嗯。”安悦看着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你,我曾经想杀了你,为于渊和盼盼报仇,后来想了想......你的命是于渊救的,我要是将你给杀了,恐怕于渊在天之灵不会原谅我。”
顿了顿声,安悦问道,“萧行彦,你就那么想得到金凤凰戒指么?”
“是啊,非常想要。”
“为什么?”
“因为有一部分大臣不认可我,他们不认可我,我的皇位就坐不稳,而他们不认可我的原因,则是我手上没有代表皇权的金凤凰戒指。”他道,“其实我也不想缠着你,可是,金凤凰戒指在你的手中,我不缠着你,还能缠着谁?”
“那你又是否知道,金凤凰戒指是谷阳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谷阳已经离开了,难道能够代表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你也要夺走么?”安悦道,“在我看来,有没有金凤凰戒指真的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能力能不能够让大臣们心服口服,我想,金凤凰戒指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身为黛国皇上,你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萧行彦苦笑一声,“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早后悔了。”
安悦略微有些吃惊,但是她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后悔?你会后悔?”
萧行彦苦笑一声,“当初,我在诸多大臣的怂恿之下从你的手中将皇位夺走,是!我是当了皇上,成为了万万人之上的人,可你又是否知道,在我得到皇位的那一刻,我失去了太多太多......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当皇上的代价,大的可怕。”
连安悦都难以置信,她竟然很理解他。
“哼!你也成了可怜人。”安悦起身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