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漆黑的夜色,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也被夜色笼罩,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清冷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离安悦很远很远......
“谷阳,我想写信给之时,让他回来。”
她相信,只要苏之时看了她的信,就一定会从大兴国赶回来。
在谷阳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苏之时回来了,那么他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与安悦厮守。
可若安悦一颗心永远也不在他的身上,就算有眼前的所得,也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早晚会散去。
“那就让他回来吧。”谷阳道。
“嗯!谷阳,你现在继续为我研墨,我立刻写信他。”
纵使谷阳心里有些难过,可看到安悦如此开心,倒也不愿意再多计较什么了。
安悦连夜写信给苏之时,第二天一早让人将信送出去,处理好这件事,一抬头,就看到朱文带着巧颜走了进来。
朱文道,“大人,让她去厂子里做事么?”
“不用,让她暂时跟着我吧。”
刚才在来的路上,朱文对巧颜说,“大人有可能让你去厂子里做事,到时候你就跟在三郎君的身边,人勤快点,机灵点,多做事,少说话,如此三郎君才会喜欢你,重用你。”
这番话无疑是说进了巧颜的心里,因为她千方百计,不惜跪下求安悦甚至磕破了头要留在这儿,就是为了能够日日见到谷阳。
她喜欢谷阳,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就喜欢。
因为太过高兴,她还将头顶唯一的一支金簪拔下来送给了朱文。
“这......”朱文不由得朝着巧颜看了一眼,“大人,您身边当下不是不缺人么?”
安悦肯定不好当着巧颜的面儿说谷阳看不上她,不想用她,便说道,“嗯,昨日还觉得不缺,今日早起之后就觉得身边还得多一个随时跟着我的婢女,如此一来有些不方便你去办的事情,就有人去做了。”
“可这......”朱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能话锋一转,看向巧颜道,“跟着大人好啊!你想要快点出人头地,只有跟着大人,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你可知道,府里有多少下人想跟在大人身边大人都不肯呐!”
“好了,别罗罗索索的,你出去吧!”
“是!大人!”
朱文是走了,巧颜却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安悦看着她,一打量她的脸色,眉头皱起来了,“怎么?你不想跟在我的身边?”
巧颜连忙摇头,“能留在大人身边,是巧颜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巧颜只是太过高兴,若是......若是母亲还在世,就能看到这一天了。”
“嗯,那你别跪着了,起来吧。”
“是,大人。”
巧颜从地上起来,站直了身体,今日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下人服饰,明明平平无奇的衣服,竟然被她穿出几分风情来。
安悦看着她,“你都会些什么?”
巧颜道,“在宁兰馆,妈妈都是将我们当做大家闺秀来培养的,只不过,精神上是大家闺秀,可身子确实千人睡万人骑的。”
安悦深深地皱起眉头,“这话以后不准说了,我只问你会些什么,又没问你以前的事,难不成现如今你来了这儿,还放不下从前么?”
巧颜低头垂泪,“大人教训的是。”
“别动不动就哭,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是。”
“好好说,认字么?会弹琴么?”
巧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如实道,“认字,琴棋书画,诗酒茶花,都懂一些,不过都是个皮毛,放不得台面的。”
“嗯,行,我知道了。”安悦想了想,又道,“现如今你入了这安府,就是我的人了,往后你跟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律不许做,安家的家规,朱文日后会慢慢教导你。”
“是,大人。”
其他的,安悦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说了句“累了”,就让巧颜出去了。
她自然不会远离,就守在安悦的房门口。
薛家。
自从薛晟在宁兰馆的事情被捅到皇上那儿之后,薛砚文就更加憎恨安悦,她让人请来行云大师,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三日,只为商量出害死安悦的办法。
“既然刺杀不成,就用毒。”行云大师道,“我神医谷门中皆是用毒高手,而我手中新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一旦接触到皮肤,立刻毙命,杀人于无形。”
“可是,我该如何让安悦那贱人接触到这种毒药?”
行云道,“不如就假借赔罪之名,将毒药参进你要送给安悦的礼物中,只要她碰了礼物,必死无疑。”
薛砚文绞尽脑汁的考虑,究竟什么样的礼物安悦一定会亲自去拿,不让任何人触碰。
正午时候,谷阳从厂子里回来,恰巧赶上吃午饭,就坐在桌子上同安悦、萧行彦和于渊一起吃。
巧颜就站在安悦的身边,在看到谷阳的那一刻眼神都变亮了,又时不时的用余光朝着谷阳看去。
“厂子里忙么?”安悦朝着谷阳看了一眼,开口询问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