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安悦在浑身疼痛中醒来,恍惚间她觉得四肢都移了位,头和身子分了家。
“你是谁啊?怎么睡在这儿?”
在安悦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儿,女孩子身上背着药篓,药篓里的地黄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我......”安悦一张嘴,血从嘴里溢出来。
可是女孩看到后不仅没有害怕,还朝着不远处挥手大喊道,“爹爹!爹爹!这儿有个姐姐受伤了,你快来!”
安悦只觉得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女孩儿父亲的脸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眼前一片漆黑,她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发现身处于一个茅草屋内,女孩儿背对着她正在煎药,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将身上的疼压制。
“你醒了?既然醒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女孩儿端着药朝着安悦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之后,将手中的药递给安悦,“喏!喝吧。”
安悦伸出手,将药接过来拿在手上,看着药碗里黑漆漆的药,闻着药材苦苦的味道,实在是下不去口。
“我爹爹说了,你只有喝了这个药才能活,要不然,不出一日,你就死了。”
安悦不想死,她还有四个夫郎等着她回家,还有好多钱没有赚,还有一品大司农的官职......
想到这些,她用左手捏住鼻子,闭上眼睛,凭借本能将汤药灌进嘴里。
“咳咳!咳咳!”她喝的太猛,反而呛到了。
女孩儿见此,忙拿来一块帕子给她擦嘴擦身子,“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害怕喝药?”
“你......你们这儿有蜜饯么?”安悦觉得喉咙不太痒了,可是嘴里还是酸苦酸苦的。
“蜜饯是什么?是配着汤药一起吃的么?”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们这儿穷,没有那种东西。”
安悦回忆起,以往在安府的时候,只要她喝药,苏之时都会给她备上蜜饯。
想想当初,再想想现在,安悦止不住的流眼泪。
“姐姐你怎么哭了?”
“就算没有蜜饯吃也不用哭吧?”
“哎呀!哎呀你别哭了嘛,大不了......大不了我上城里给你买去!”
“......”
此时,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伟岸的男人弯着腰走了进来,他将背上的药篓挂在墙上,一边洗手一边道,“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儿觉得有些委屈,看了安悦一眼,来到男人的面前,两眼噙着泪,呜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姐姐就哭了,好像......好像是因为喝了药之后没有蜜饯吃,所以......”
男人用干的布帛擦了手,转身来到安悦的面前,看着她,“看你的装扮倒像是从大家族里逃婚出来的小姐,实话跟你说,我们这山沟沟里穷的很,没有蜜饯可以吃。再说了,你这条命能捡回来,也是命大。”
安悦低着头,不说话。
“再说,我们这儿也不养闲人,你要是能下床走了,就去地里干活,要么捡土豆,要么捡红薯,要么去山脚下采草药去山下换米面。要是你什么都不肯干,我们这儿也不愿意收留你。”
“我要离开这儿!”安悦扬起头,看着男人,“出去的路在哪儿?告诉我。”
男人面无表情,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门,“门在那儿,要走赶紧的!”
安悦翻身下床,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看见门外的一切,她愣了一下。
在她的面前除了山还是山,只能在目前所在的位置看到远处的山,山后还是山。
而她现在所在的屋子,处于半山腰,门外根本就没有路,要想下去,她得从陡峭的半山腰滑下去。
她左右看了看,这片地方,零星的住了几家,一点儿活人的烟火气都没有,倒像是世外野人一般。
安悦不明白,自己怎样才能从目前的地方离开回到云中。
思索再三之后,她又回到了屋子里,在床边坐下,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壮。”
好名字。
“我叫安悦。”她平心静气道,“我将自己身上所有之前的东西都给你,你能带我离开这儿么?”
“要走自己走,我懒得搭理你!”
“不是!”安悦道,“你们这儿这么穷,我给你银子你还不要?不要银子你想要什么?”
小女孩儿道,“我们这儿的人去城里一次很不容易的,因此每去一次,带回来最多的就是米面。我们平时采摘的草药,还有捡的红薯土豆都能换米面,因此,我们不需要银子。”
“......”好吧,是她孤陋寡闻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地方不要银子的。
“那......”那她又没有米面,拿什么跟石壮做交易?看石壮这个样子,虽说救了他,但是一点儿没有要无偿带她离开大山的意思。
“姐姐。”小女孩儿道,“不如你明天一早跟我们一起去采草药,要是能够采摘到名贵的草药,能换好多米面呢!”她看向石壮,“爹爹,我们让姐姐采草药然后换米面,到时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