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时想了想,开口道,“妻主也知道与我最要好,却藏了一肚子的心事,不肯告诉我。”
“这......”安悦竟觉得为难。
“妻主。”
苏之时软糯的喊了一声,将头靠在安悦的肩膀上,目光遥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之时也想为妻主分担些什么,除了妻主的衣食住行,之时也想真真正正为妻主做些事情。”
他看着她,“妻主,你会让之时如愿以偿么?”
之时小可怜儿,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嘛!
“那个什么,有些事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明白么?”
苏之时摇了摇头,“不想明白。”
“好吧!”自己果然是吃软不吃硬。安悦看着苏之时道,“皇上限我三天给她一个答复,所以,三天后,我还得进宫一趟。”
“什么样的答复?为何答复?与宜婴有关?”
安悦觉得,宜婴的死,更像是皇上的一个借口。她借着要为宜婴出头的名义,实则是在逼迫她不得不去做另外一件事。
“与宜婴有关,也无关。”
苏之时柳眉微蹙,“妻主,我不懂。”
“嗯,其实我自己心里也还乱着呢!”
苏之时看着她,有些内疚。
“妻主,之时是不是很无用?”
“你怎么会这么想?”
“明明妻主都已经对之时袒露心扉了,之时却还不能够明白妻主的为难之处......”
“傻瓜。”安悦摸了摸苏之时的小脑袋,“我都说了,我自己还算不清这笔糊涂账呢,你又怎么能明白?”
她摸了摸苏之时白皙的脸颊,“最近你身体怎么样?于渊给你开的药还在吃么?”她又去摸苏之时的手,“那药到底起作用了没有,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冷?”
“我身体弱是娘胎里带的,没有那么容易调理好,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妻主不必担心。”
“嗯!我相信于渊一定能治好你!”
安悦有心岔开话题,苏之时也不好再绕回去,两人静静的赏着月色,直到都困了,方才回去休息。
三日后,管飞又来了。
安悦早就准备好了,不等管飞开口就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前对她道,“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
管飞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一路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安悦坐在马车里暗自想:这趟进宫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要是真死宫里了,兴许还能回现代。
苏之时、萧行彦、于渊、谷阳他们房间的桌子上她都留了信,要是她真回去了,这几封信就当是留给他们的念想。
安悦越想越难过。
想当初刚来的时候,四位夫郎谁也不把她当人看,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现在有钱有闲和四位夫郎的感情还那么融洽,却要死了。
“停车!停车!”
“吁!”
“你是何人,敢拦入宫的马车?”
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一阵吵闹,安悦索性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看不要紧,竟然是萧行彦拦在了前面。
“行彦!”安悦从马车内跳出来。她朝着萧行彦跑去,站定后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去哪儿?”
“进宫啊!”
“我陪你。”
“......”
“行彦,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么?我来保护你。”安悦一字一句道。
“我看到你写的信了。”萧行彦道,“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我必须要跟你一起去。”说话间,他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进安悦的手里,“这里面分别是于渊、谷阳和之时给你的东西。”
合着他们也看到信了?
一个个起这么早?就不能让她当一回无名英雄。
“什么人?不要命了!”
安悦立刻将萧行彦护在身后,看向管飞,“我的人,他和我一起的,不过是晚来了一会儿。”话毕,拉着萧行彦上了马车。
管飞就算有话要话,也来不及。
马车继续行进,马车内,安悦看着萧行彦,“待会儿,马车在皇宫外停稳之后,你就从后面下去,回十里香。”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那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么?这趟进宫,我或许连自己都保不住,你跟着我,我拖累你怎么办?”
“我怕你拖累?”萧行彦道,“如果我怕,我就不会来了。”他指着安悦手里抱着的包裹道,“你看看里面的东西。”
安悦低头看过去,本能的不想打开,她害怕自己会哭。
“真墨迹,我来!”萧行彦伸手夺走包裹,三两下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放在安悦的眼前。
这里头有于渊给的各种毒,谷阳写的一封信和苏之时给安悦做的一见大红色的披风。
“......之时怎么还给我做了战袍,仪式感这么重么?”她哭着将披风穿在身上,将于渊给的各种毒药往身上塞,拿起谷阳的信,打开后,信上就一行字——你要是死了,我就将十里香和肥皂工厂给贱卖,卷钱出城。
谷阳这个......狗男人!
可她还是哭,不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