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按照指引,很快便来到一处绿波荡漾的大湖。湖南畔有一座不大的葱翠小山,倒映在湖水中。谷昭心想,占山为王选的山却着实不怎么样。这么低矮的小山,若是官兵围剿,根本无险可据,恐怕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了。谷昭几个纵跃来到山下,只见,山门两侧立了些木制围栏,正中一个简易的木栏栅门,上面挂个木板子,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望湖山寨”。
谷昭忍不住笑了出来,怨不得官府只是抄没了花青明家产,而未关押其人。看来也是觉得山寨胡闹,像是儿童玩笑,只是借机侵吞了花青明的家产。也从未派兵征讨过望湖寨,只是派了衙役前来威吓一顿。
这时,山寨门后一个声音传来,“你看什么?赶紧走走。”
谷昭循声望去,只见木门后面站着一个喽啰。听着声音稚嫩,就知年纪不大,看这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穿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褂,腰里别着把砍柴刀。
“小兄弟,我要见你家寨主。”
“哼,我家把子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哦,那要怎样才能见呢?”
“拜帖,你可懂?”
谷昭不耐,直接推开木门就往里进。那小喽啰见他硬闯,立即大喊:“来人啊,点子(敌人)闯窑(匪窝)。”
“点子在哪?”闻声从山寨冲下来一群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孩子,大的也就十七八,小的七八岁的都有。有个十七八的大孩子喊道:“哪来的点子,看小爷不清了(杀了)他。”说着,便挥舞着一把砍刀朝谷昭冲来,却连谷昭衣服都没碰到便朝后跌出,一个跟头摔在一丈开外。其他喽啰都围着谷昭不敢上,知道这人厉害,鼓嗓子呐喊。不一时,山寨上方走来三人,中间一人走在最前,显然是这伙人的头领,只见他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模样很是俊俏,皮肤白皙,个子不高,身穿一袭浅蓝长褂,下配宽松草绿百褶裤,足蹬皮扎,最奇特的是他头发,斜斜打了一个朝天髻,看上去颇有股子玩世不恭特立独行的意味。那少年看向谷昭冷哼一声,把脚朝木栏杆上一撂,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谷昭听他声音清脆悦耳,道:“我要见你们这里当家的。”
“呵呵,小的们,他想见当家的,你们说咱们要不要见他。”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
谷昭有些气恼,回头看见身后的木栏栅门边的粗木立柱,将手伸到背后摸到信玄宝刀,但见蓝光一闪即逝,快到谷昭站在那里似乎没动过。所有人不明所以,唯独那少年目光灼灼盯着谷昭。一阵风吹来,但听身后吱呀一声响动,整面山寨大门便轰然倒塌。众喽啰吓了一跳,纷纷尖叫着躲到一边。那木栏栅门虽然简陋却也是用许多大腿粗细的木头钉在一起制成,谷昭一刀便将正面大门毁掉,着实令人惊讶。啪啪啪,那少年拍掌道:“好刀法。”说完,蹭一下从上面跳下,来到谷昭面前,道:“说吧,找我何事。”
“你就是花子邛?
“如假包换,别无分号。”
“跟我走吧。”
“哼!凭什么?”
众小起哄:
“就是,你凭什么?”
“你功夫再高,可我们这人多。”
“就是,咱们人海战术,累也累死他。”
谷昭道:“就凭你我比试一场,你若输了,就随我走。”
花子邛看他出刀便知深浅,心里直打鼓,正犹豫要不要接战。谷昭看出他心意,说:“放心,我不用兵器,只凭这一只右手便可。”
这话一出,立即激起了花子邛的好胜心理,眼见自己竟被瞧扁了,大怒道:“用不着你让一只手,咱俩双掌对双拳,来吧。”说罢,一个飞腿朝谷昭面门踢来,谷昭轻微闪过。花子邛紧接着一掌横切,谷昭向后让了一下身子,又轻易躲过。花子邛连续攻出十几掌都被轻易闪过,心下着急,猛地从身后擎出一柄细长三尺青锋,对谷昭道:“我的功夫都在剑上,你也拿刀吧。”
谷昭摇头道:“对你用不着。”
“去你爹的,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刷刷刷,花子邛剑法果然不一般,一剑抖出十几个剑花,径朝谷昭刺来。谷昭展开步法,游走在剑花空隙。花子邛又一改剑势,变得刚猛无比,细细的长剑,看似轻薄,却一下子变得犹如砍刀,横切竖劈虎虎生风。谷昭仍似闲庭信步,他是想看看花子邛的剑法到底如何,到了什么程度,心里对花子邛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功底也是暗暗称赞。此子假以时日,内力在增长一截,剑法达到大成后,必是武林中一个不亚于当年六杰的新秀。那花子邛见谷昭也不出手,只是凭借身法便在自己的剑圈内犹似闲庭信步。一时急怒交加,只见他后退半步,运起全身内力使出了自己苦练多年的绝技——”朽木生花”。此招有讲究,朽木由枯转荣,比喻人处逆势下得以逆风翻盘,重获新生。花子邛一般只有在处于下风时方才使出,得以逆转局面。眼下,他其实并未处于逆势,但他求胜心切。所以,情急下使出这招,想乘势而为,更进一步。谷昭见对面剑势如虹,四面八方向自己罩来,只可惜,此子内力差的太多。这招使出,只不过气势吓人,实则威力不足。谷昭笑着摇摇头,运起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