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林若初一进门就看见了着急等待的母亲,眼眶的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林夫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的女儿啊,受苦了,受苦了……”
在皇宫那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她的闺女该过的多么艰难啊!
林若初嘴角扯出一抹笑,眼眶红了,一直摇头,“没有,我在宫里过的很好。陛下很宠女儿,什么都念着女儿的。”
林夫人努力让自己笑着,不哭出声,抬手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像是相信林若初说的话了,
“好,过的好就好。”
为人母,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女儿过的好。
在亲人面前,人们向来报喜不报忧,好日子里面有多少辛酸坎坷,谁又知道呢?
“爹,女儿想当皇后。”林若初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泰然自若的说出口。
林太傅差点没被她说的话呛一口饭呛死,赶忙给自己顺了顺气,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放低声音,
“这隔墙有耳的,咱悄悄说不行么?”
林若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不会有人。”就算有人,也是傅卿云的人,她想做的事,向来不用避讳他。
“认真的?”林母倒是没这么大反应,面上平静的问道。
“嗯。今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我不想日日把脑袋悬在身上,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掌控他人的命。”
林若初放下筷子,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锋芒。
林太傅无奈叹了叹气,被逼到这份上,他又能如何呢,林家早在秦至川和皇后把女儿联手送进宫时,就已经卷入这场旋涡之中了。
“为父晓得如何做,你在宫里务必照顾好自己。”
林若初眼眶不觉红了,点了点头,笑着答应他。
原主有一对好父母。林太傅在女儿进宫后,一夜老了十岁一般,满身沧桑。
他本还可以安静的度过晚年,告老还乡,采菊东篱下。但是为了女儿,他决心踏入这是非之中。
这是命,他的命,他女儿的命,他整个林家的命,挣不开,逃不脱。
夜深,晚风吹花落。
一个人影从窗户潜入,几片花瓣落在窗前的小塌上。
林若初正坐在烛火旁看着新出的画本。听到动静微微偏了偏头,好似一点不意外来的人是谁,
“现在改做采花贼了?”她轻笑一声,调侃他。
傅卿云也没否认,把她身上的被子提了提,裹得更严实,一把把她提溜到怀里。
双手从后面环绕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声音里带了丝丝委屈,
“想阿姊的紧。”
东宫里的那棵梨树落花,他想问问阿姊想不想看。
月色和花,他和她。
林若初抑制不住嘴角弯了弯,转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落下一个吻,一触即离。
“不出意外明日就回了。”按她对皇帝的了解,怕是明日就忍不住想接她回去了。
傅卿云心里闪过一丝郁闷和不快,他抬手笑着抚摸着她软嫩的脸颊n看不清此刻脸上的情绪,
“阿姊一定要做他的贵妃吗?”
“不是。”林若初摇摇头,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人紧紧攥着。
傅卿云脸上一瞬的期待,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若初,林若初拍了拍攥着自己衣袖的手,
“不是贵妃,我要做皇后。”
傅卿云双手握着她的肩,语气有些激动,想让她直视着自己。
“阿姊若是想做皇后,我可以去做皇帝,阿姊做我一个人的皇后。”
他眼里染上了红,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向很好的太子殿下,在林若初面前从来都掩饰不了真正的自己。
林若初摇摇头,想要起身,傅卿云双手紧紧禁锢着她,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绝望的乞求,
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又一次卑微的恳求,
“阿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他可以做皇帝,他可以让阿姊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求求阿姊只要他,好不好
林若初不觉眼眶红了,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怔怔的抬手轻轻擦干。
她苦笑着,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傅卿云泛红的眼尾,
“不一样的,”
“阿姊就是想要做你父皇的皇后,要亲眼看着你母后一无所有,看秦家树倒猢狲散。”
“你知道了,还要拦着我吗?”她语调上扬,眉眼带笑,看着眼前伤心的男子。
傅卿云摇摇头,继续抱着她,吐出的热气喷薄在林若初白嫩的肩颈,
“如果这些都是阿姊要的。”
如果这些都是阿姊要的,那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帮着她。
“只要阿姊别不要我。”
林若初反手拍了拍他毛绒绒的脑袋,笑出了声,
“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以后阿姊肚子里会有和阿云的宝宝,我们都是阿云的家人,我们会住在一起,会有一个小家,这一辈子都在一起。”
傅卿云看着眼前眉眼弯弯,温柔说着话的女子,嘴角也不觉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