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不了气候。
他所面对的陈友谅,早前不过一个小吏,张士诚更是盐贩出身。
下面率领的军队,也都是正宗农民起义部队。
最初大伙打仗的时候,几乎都是一窝蜂,哪有什么战术,战阵,计策的讲究。
拼得就是一个猛字。
也就是这般,像常遇春这样的莽夫,才能够一路莽下去。
打仗打多了,经验就丰富了。
不过在个人的性格上,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以,几乎都还是那个样。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这样的情况,在古代是真实存在的社会现象。
军队的军纪主要在于对长官和律令的服从,并不包括对百姓的亲和。
事实上,大规模的劫掠在大部分时候,都被视为军队正常的福利,残暴却军纪严明的军队在古代屡见不鲜。
朱元璋最初的这些淮西勋贵的将军们,均是如此。
明朝的杀良冒功,在后世可是极为有名的,这股风气就是明初传下去的。
明初最狠的就是常遇春了,屠城,杀俘,杀降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已成常态。
朱元璋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去责罚过常遇春,只是对其劝告,如果每到一个城池都进行大规模的杀戮。
那就算这个城市再多的人口,再广阔的土地,里面没有人,也只能是一座废城。
至于常遇春有没有听到心里去,恐怕是没有的。
连常遇春这样的顶尖名将都是如此,就不要去想象其他将领了。
现在明初的所有武将成员,并不像是一个军队,更像是一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肆意恩仇,斩杀敌寇。
而朱元璋这个老大哥,现在当了皇帝后,就如同是走洗白的道路。
制定休养生息的安民政策,减少赋税徭役,惩戒贪官污吏,兴办教育,想把大明帝国真正的建设起来,变得繁荣强盛。
但他心中更清楚,曾经跟随自己麾下的武将们,到底是个什么脾性。
蒋瓛说得没错,若是出现大量的谣言,这对大孙的即位十分不利。
谣言的恐怖,朱元璋最为清楚,一旦天下的武将们,有了先入住的印象,那么未来的大明帝国,在自己去世之后,将会风雨飘摇,动荡不安。
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他之前所安排的那样。
让大孙先得到顶尖武将们的拥护,大明皇帝的传承,才能是秩序平稳。
就算是有些许的谣言,以大孙的手段,也是无伤大雅。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朱元璋唏嘘惆怅,微微一叹:
“难道咱连自己的亲大孙,都不能相认了吗。”
听到这话,蒋瓛顿时惊慌,单膝跪地道:“臣死罪。”
朱元璋转头看去,像是对蒋瓛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咱盼了这么久,冒着孝陵风水被损坏的风险,也要把大孙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今天,这一切终究是尘埃落定,可是你却告诉咱,现在还不能让大孙入宫,不能让大孙时刻陪着咱安享晚年。”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孙流落在野,却连大孙的身份都不能公布。”
“为什么!凭什么!那可是咱亲手带大的大孙呐,咱日夜思念大孙呐。”
“十年,整整十年,大孙走了,大妹子走了。你可知道这十年,咱是怎么过来的嘛!啊!”
说到后面,朱元璋回忆到往事,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几乎是咆哮着对着蒋瓛吼道。
原本单膝下跪的蒋瓛,顿时双膝跪地,俯身稽首。
就连一旁的刘和,也被朱元璋有些癫狂的模样吓到了,哪还敢站着,和蒋瓛一同跪下。
良久,朱元璋的情绪渐渐缓和。
他没有要处罚蒋瓛的意思,只是在宣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起来吧,这事你们没错,咱心里也清楚。但是咱就是忍不住,咱的大孙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咱却不能马上相认。”
“咱这心里呀,不是个滋味。”
朱元璋缓缓说到,述说着心里面郁结。
“陛下,臣斗胆,皇宫距离长孙殿下也不远,陛下可时常过去。凉国公,宋国公,颍国公等人,都是见过小时候长孙殿下。”
“陛下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必定会拥护长孙殿下。以臣看来,最迟不过今年年底,长孙殿下就能和陛下一同过正旦节了。”
刘和起身后,见陛下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便开口安慰着说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的心情显然好受了些。
沉吟片刻,朱元璋说道:“趁着咱的寿诞,让大孙跟这些武将们碰碰面,想来有蓝玉他们的支持,大孙应当是能把握住。”
说完后,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补充道:“若是有哪些不开眼的,就休怪咱不客气了。”
“陛下英明。”
刘和还有蒋瓛,连忙奉承着说道。
武将们长期镇守大明各地,有些事情,哪怕是朱元璋,也只能先召集到京师来,才好处理。
就像是原来的蓝玉案。
蓝玉原本在罕东平叛,平叛差不多的时候,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