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丁小宝留在棺材铺,又在铺子拿了纸钱香烛一类的东西,丁小宝当然不乐意,非要跟我们一起来。
他实在被鬼煞给吓怕了,不敢落单,可禁不住李潇然的吓唬,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看铺子。
晚上,李潇然带我来到当初给她做引产手术的小诊所门前。
李潇然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儿,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是不可能打掉孩子的。
她做手术的时候,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大了,正规医院不给做,她爸找了关系,把她弄来这家小诊所。
要解决那怨灵,就要先找到当年埋孩子尸骨的地方,李潇然换了便装,敲开了诊所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儿,一见那老头儿,她立刻紧张起来,不过老头儿根本不认识她,问她找谁?
李潇然出示了证件,老头儿立刻紧张起来,李潇然说:“我不是查你得非法经营,是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
老头儿点头哈腰的说一定配合警官工作。
李潇然道:“你们这儿做引产手术下来的孩子,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老头儿一开始否认,说他们只是普通妇科诊所,不做引产手术,李潇然警告他说:“我们能来找你,肯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如果有所隐瞒的话,就跟我去局里把情况说清楚吧!”
老头儿立刻怂了,说了一个位置,我隐约觉得,是在郊区的一条长江支流,他们把婴儿的尸体沉入江中。
李潇然听了浑身都在发抖,她问老头儿说,“六年前,你们做引产手术,也是把他们扔进江里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头也不回的跳上车,朝郊区驶去。
她把车开得很快,我真担心会出事故,一再提醒她注意安全,李潇然一直在流泪,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她只花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车还没停稳,她就跳下车,出现在支流边上。
这里虽说没有长江那么宽阔,可是水流也很湍急,六年前的尸骨到底冲去了哪里,又有谁知道呢?
我对李潇然说:“我试试,看能不能让它跟你见上一面吧?”
得到她的同意,我捡了一些枯树枝,在水边烧了一堆篝火,又将那死婴的生辰八字夹在纸钱中烧了。
我又找来一根毛衣上的毛线,一头放进水里,一头放在纸钱上,随着纸钱被逐渐化去,毛线上冒起一根长长的烟柱。
突然,我听到黑暗中传来若有若无婴儿的啼哭声,我问李潇然说:“你听到了吗?”
李潇然的泪水淌了满脸,她忐忑的说:“那孩子……真的……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
啼哭声越发的清晰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顺着毛线,从黑暗中爬出来,它浑身湿漉漉的,在篝火边上就停了下来。
它像在水里浸泡了很久,皮肤都起了褶子,白森森的,看着很吓人,那孩子浑身都在发抖,眼神中对篝火有种本能的炙热。
我看着有些恶心,差点没吐了,急忙后退了两步。
李潇然看着那婴儿,眼里透着浓浓的爱意,仿佛它真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朝它走了过去,那孩子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李潇然一把抱起孩子,那孩子突然大声啼哭,李潇然哭着说:“宝宝别哭……别哭好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知道,你原来受了这么多苦……”
我急忙阻止李潇然,说:“它现在对你只有仇恨,你要跟它保持距离,小心它会伤害你……”
李潇然苦笑道:“我把它害成这样,它要找我报仇,不是应该的吗?”
她不顾我的劝阻,把那孩子抱得更紧了。
婴儿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朝李潇然雪白粉嫩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我想要出手,可已经迟了。
在咬中的瞬间,孩子突然哭了。
它从李潇然怀里爬出来,又顺着毛线朝江水里爬去,李潇然追了过去,可孩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望着茫茫江流,哭得肝肠寸断。
我劝她说:“你那时还是个学生,什么都决定不了,真的不怪你!”
她哭了很久,我一直陪着她,她苦累了,又烧了一些纸钱,才离开那里。
我对李潇然说:“它已经原谅你了……”
李潇然驱车回县城,她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我摆手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李潇然说:“这一辈子,我没有愧对过任何人,只有对这个孩子,我是愧疚的。我恨那个让我怀孕的人,可孩子是无辜的……它不应该承受这些……”
我对这件事实在太好奇了,试探着问她说:“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人到底是谁?按理说,孩子应该也会去找他才对吧?”
李潇然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是被强奸的!”
我虽说已经有了很多种猜测,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这么漂亮的女警身上。
我吃惊的说:“真的?”
李潇然惨笑说:“有哪个女人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呢?”
我想想也是,不禁后悔自己怎么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