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西部风大,有名的风力发电就在西北平原上。
但是福城地处西南,还在东西大河的下方位,全年气候温暖湿润,西北又有大山挡着,每年闹点儿涝灾是常有的,风灾几乎是听都没听过的。
夏可兰好容易收拾好屋顶的东西,回到楼下房间时,浑身发冰,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恰时,一阵笃笃笃地敲击声响起。
她朝声音方向看去,正是自家大门,但她脑子里想的却是:不会是风把走廊吹垮了,什么东西砸自家门上了?!
直到门外响起人声,原来是做甲醛测试的人,她才自嘲地松了口气。
测试员一老一少,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年长的头发似乎都被刮光了一半,形容狼狈。
“这么大风,我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夏可兰还心有余悸。
老测试员说,“出门时没这么大的,只是天有点阴。哪知道上山之后,这风就越来越大了,刚才下车时差点儿被门夹了。”
说这话时,年轻人都没笑,表情完全是后怕的样子,直点头称是。
两人还是很认真地开展工作,在各个房间放置测试剂,又在全屋收集空气,做测试记录,连很小的角落也不放过。
“哎,这窗户都关着,不利于通风啊!”年轻人说。
老师傅看了眼窗外,庭院里的小树几乎被吹折超过了15度,大树枝叶完全被撸到了一个方向,树叶满院飞窜,不断有人家的雨棚或者是什么东西,从未关的窗户或没有全封的阳台里掉出来。
摇了摇头,“问题不大。关着浓度会大点,就按关着的情况测试,后续治理就是多些时间,也是为大人孩子健康保险。何况,也就这一天。夏小姐,您说呢?”
夏可兰很认可老师傅的稳健派做法,表示没有异议。
两小时过去,测试做完,只等出报告了。治理时间大概一周到一个月。
但三人一看屋外的天,眉头都打结了。
天色更暗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倾盆大雨。
夏可兰犹豫了一下,想提议两人晚点见风小点再回,可她一个女人和两个成年男人待一空屋子,也确实不太妥当。
老师傅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小徒弟要走。
夏可兰忙要了老师傅的微信号,打了一笔“工伤费”表示谢意。
老师傅只道,“丫头你要不歇一晚再走,我看这风啊,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新房装备都很齐全,之前夏琴还特意留了两套床被,倒也无妨。
夏可兰关上房门后,给卫冲打了个电话。
“姐,我现在咱小区里了。风这么大,要不我来接你吧!”
“不行。你给我乖乖待屋里,哪儿都不准去,赶紧回家。”
“哦,那我把车停车库去。”
“不行!赶紧回家,那汽车比你还抗揍,你别给我犯糊涂,赶紧回家。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回头别想有车开!”
卫冲打电话时,就看到小区里种了十几年的桉树被风吹折了,一下子把树下停的一排电瓶车都拍倒了。他连忙跳下车,朝自家单元楼冲去。
单元门前,卫建国看着儿子在狂风中奔跑,空中不断有砸落物,飞拂的物体,整颗心都吊了起来,生怕有个万一。
好在少年腿脚快,反应敏捷,避开了几波飞行物,安全上垒。
卫建国稍一松气,又叫起来,“哎,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姐呢?你把你姐扔哪儿去了,你个臭小子!”
卫冲忙解释一通,老人才松了口气,但仍忍不住埋怨几句。
卫冲搔搔头,“姐在屋子里,不会有事儿的。要是一会儿风停了,我就开车去接她回来。”
父子俩正说着,就听到楼上传来哐啷噼啪的声音,忙往上跑去。
401的屋子里响声不小,传来卫二嫂的咒骂声。
上到五楼时,父子俩刚开门,身后的501门先开了,一股穿堂风刮得两人后脑勺冰凉。
李曼惨声叫道,“小冲,你帮帮我啊,我,我关不上我家的窗户,我手都被砸出血了。”
卫冲回头一看,果见李曼手上冒血,披着一件滚毛纱衣上都染了血。看样子她刚才还在直播,头上的发饰都被吹得一片凌乱,脸色发青。
卫建国一看,道,“你去看看,我先看看你琴姨和朵宝。”
邻居几年,卫家男人也并不吝啬关照一下对面的宅女。
然而,等卫冲关上了李家门窗后,回到自家里时,屋外的风不小反大。
夏琴脸色严肃道,“小冲,你兰姐那里咱们不用担心。今儿这妖风不走,咱们家谁也不能出门。一会儿谁来找你爸,都不要让他出去。”
卫建国突然被这么点名,一脸尴尬,“阿琴,你,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大风,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夏琴就把卫建国手机拍在了茶几上,“没有吗?!刚才打电话的不是隔壁单元的棋搭子。凑棋桌子唬你钱就算了,风这么大还叫你想干啥!这些人不要脸,咱们就不能装装聋哑人了。”
卫建国,“……”
卫冲忙道,“爸,姐也说,让我们千万别出门儿。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