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敏贵妃这套说辞蹩脚又别扭。
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敏贵妃既然这样说,那再问是没有结果了。
李羡意味深长看着湘王的画像。
没有关系,他会自己去查。
“嗨嗨嗨,没事的,不要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你父皇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敏贵妃拍了拍明显失神的儿子,又指了指跟前刘妃的画像问他:“你觉得阿娘和她像几分?”
李羡突然顿悟:“白月光替身?父皇也太会玩了吧?”
“算是也算不是吧。”
她是刘妃一母同胞的幼妹,刘妃年长她许多。
起初她们姐妹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轮廓身姿,越发有了刘妃的模样。
“圣人气归气,但瞧在我阿姐这张脸上,他敢动我一分,我都佩服他是个男人。”
李羡:……
老娘,这是我父皇哎,你在他儿子面前这样说,真的不考虑给他留点面子?
“儿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前路怎样,我们母子总归在一起。”
“就算真有一天找回大皇子,你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敏贵妃很笃定的说,浸淫后宫多年,她早已不是那个轻易被吓到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相反,她清楚的意识到,朝堂之上,不是圣人随心所欲之地。
她的儿子,那样的优秀, 怎么可以是一个不知人格品行的大皇子能相提并论的。
“阿娘放心,儿子自有打算。”
李羡宽慰了敏贵妃几句。
他自启蒙后, 久得名师教诲,熟读经史的李羡深知,高墙之下无亲情。
李唐江山,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传统,贯穿了近百年历史。
从开国的玄武门之变,到玄宗时的安史之乱,惨剧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心里有数就好。”
敏贵妃深夜见李羡,只是单纯想看圣人反应。
说了几句话,她又打发李羡离开。
寂寂深宫,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慰藉。
敏贵妃于高床软枕中躺下。
轻纱翻飞间,恍惚有故人入梦,不知今夕何夕。
紫衣少年身姿不凡,十五六岁的年纪,已见风流。
藏于刘府后花园的假山中,着鹅黄衣裙的少女遍寻不到,气恼不已。
少年从假山跳出,朝她挥手。“阿思,这儿,我在这儿。”
少女佯装生气:“你真是坏死了,我再也不找你了。”
“阿思莫恼,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是我想要很久的玉骨玲珑骰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玲珑骰子,刻了字的,你仔细瞧瞧。”
“羡青山而有思,白鹤而忘机。”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次日清晨,圣人在愉妃的寝宫中醒来。
其实从刘妃身死以后,他对愉妃的恩宠,就已经减半。
刘妃寝宫突遭大火,不幸离世,这其中,愉妃参与多少,圣人一清二楚。
但是没有证据,这宫中已经死了一个妃子,不能再死一个。
这就是他不问罪愉妃的理由。
真是荒唐。
敏贵妃对圣人的做法表示出离的愤怒。
这偌大宫殿,埋得花儿还少吗?
一边深情怀念她姐,一边宠幸愉妃,期望再生出个皇子来。
甚至还要她进宫,搞替身游戏。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陛下,敏贵妃昨夜子时召见太子,真是太荒唐了,贵妃也太不懂规矩了。”
圣人重新宠幸愉妃,是对敏贵妃母子的警告。
于是敏贵妃召见李羡的事,经过愉妃添油加醋的说辞,立马变成了敏贵妃不守宫规,着实不把圣人放在眼里。
“真是岂有此理。”
圣人果然被敏贵妃的举动触怒了,他立马下令:“来人。”
愉妃正伺候圣人穿衣,闻言立马温声劝:“圣人息怒,贵妃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
“毕竟贵妃以前也经常如此,后宫姐妹都习惯了。”
她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在圣人的胸膛流连。
看似求情,却又字字不离敏贵妃不守宫规。
圣人来不及收拾的长胡子翘得老高。
“哼,朕就是从前太惯着她,这次一定要狠狠给她个教训。”
圣人拂袖而去,愉妃跪在地上目送他离开,“陛下息怒,陛下饶了贵妃吧。”
等贵妃禁足昭阳殿的旨意晓谕六宫之后,愉妃气得弄死了只雪白的波斯猫。
那猫是去年波斯国进宫的,通体雪白,琉璃般的眼珠,深邃迷离,可好看了。
本来是要赐给贵妃,因为她不喜欢,这才让愉妃捡漏,当时她还气愤好久。
这次好了,愉妃气得发疯,直接弄死它,感觉这样就像弄死了敏贵妃一样令她充满了胜利的快感。
刘家两姐妹特么都是狐狸精吧,一个两个都来和她抢男人,好不容易弄死姐姐,又送来一个妹妹。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