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满脸不理解:“为什么?就这狗男人,姐姐不会后悔了吧?”
“金钏方才来找过我,说妹夫查过了,当年与我一同写在婚书上的人,叫苟东,我要休夫,不一定会成。”
王弃玉手里捏着个五彩泥人,锐利的匕首在泥人身上戳戳戳。
且当它就是那个狗东西吧。
“我如今连苟东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有没有这么个人都不一定。”
苟家这是什么骚操作。
王弃玉嘴上说着不在意了,但心里还是恨毒了苟家。
六年。
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六年。
全他妈荒废在这种渣渣身上。
“这算什么?_?既然没有苟东这个人,那婚约便不成立。”
这很难吗?
王宝钏想不通大家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不仅婚约作废,咱还要去告他,告苟家骗婚,骗财,要他把这些年吃进去的都给吐出来。”
“对,不破不立。”
王弃玉把泥人丢一旁,就要去找王相,她要去告官。
“五姐姐,你别急啊,我爹还没回来呢。”
王宝钏在她后边追。
初七,王弃玉在王宝钏的陪同下,正式到府衙敲登闻鼓,状告苟寻西违律结婚。
她掐着点去的,击鼓的时候,闹市人正多。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苟寻西是在平康坊的望江楼被不良人带走的。
“我说哪位奇女子有如此胆识,原来是你家的。”
赵九娘跟着去看戏,偶遇了王宝钏。
“没办法,人生在世,谁还没碰到过几个渣渣呢。”
王宝钏两手一摊,表示:“不过五姐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毕竟能委屈别人,干嘛委屈自己。”
赵九娘点头:“人生得意须尽欢,王小姐敢爱敢恨,快意恩仇。”
王相早就和孙府尹打过招呼,还没开始审案,心已经偏到王弃玉这边。
王弃玉有钱请讼师,把苟家如何骗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写在诉状上。
反观苟寻西,蓬头垢面,胡渣老长,宿醉未醒,到了公堂还摊成一团泥。
和王弃玉那边形成鲜明对比。
来龙去脉孙府尹都知晓了,王弃玉是苦主,加上背后的靠山是丞相府。
连板子都没挨一下。
倒是苟寻西,被孙府尹治了罪。
有妻再娶,妄冒为婚 ,两罪并罚,领了四十板子。
苟寻西一听要挨板子,彻底醒酒了,高呼冤枉。
他指着王弃玉,对孙府尹喊道:“都是这贱妇构陷小民,孙府尹,你可要为小民做主。”
“肃静,肃静。”
惊堂木被孙府尹拍的砰砰作响,苟寻西猛的打个激灵,不敢再做声。
“苟寻西,本府问你,王氏弃玉可是你妻子?”
“是。”
“你在府衙登记的婚书上,写的并不是她。”
“其为有妻再娶罪。”
“大人,我……”
孙府尹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问:“王氏可是苟家合婚,纳征,问吉,三媒六礼娶回去的?”
“那是家母操持,小民并不知。”
这回苟寻西留了个心眼,支支吾吾不明说。
孙府尹并不被他牵着走,捏着王弃玉呈上的状纸继续说道“大厉三年五月初八,你与王氏在绍兴府衙缔结婚书,用苟东之名。”
“大厉三年六月十五,苟家向王家下聘,八月初七纳吉,十月初一,你正式迎娶王氏入门。”
“是也不是?”
苟寻西哪里知道这么清楚,只推说是家中阿娘操持。
孙府尹上任三年来,还是头一回处理这种妄冒婚者,遂判苟寻西重责四十大板。
准许王弃玉和苟家义绝,嫁妆尽数还给王弃玉。
有缺数者,苟家折换成现银补齐。
苟寻西只想装晕躺倒了事。
王弃玉当年嫁入苟家,不说一百二十台嫁妆,八十抬总是有的,如今要他去哪里找补。
王弃玉很满意孙府尹的判决,忙跪下磕头,高呼沈府尹判的好。
在退堂前,王宝钏给身边的小莲悄悄耳语一番。
没过多久,只见围观百姓就议论开了。
“听说王小姐嫁到夫家,一年见不了丈夫一面?”
“你问是不是真的?那当然了,六年时间才见男人六次,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是我我也要休夫的。”
“我还听说苟家那老妖婆嫌弃王小姐生下的是位女郎,嫌弃得很。才蹿唆姓苟的再找一个。”
“啧啧,大户人家真会玩,又是有妻再娶,又是骗婚的,我要是王小姐,非杀了他不可。”
苟寻西在围观群众的各种议论之中,挨完了四十大板,像条死狗一般瘫倒在地。
王弃玉出了二十两,请人把他抬回家,也算全了这六年的情义。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郝碧池不在家,孕妇总是容易饿,她又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手里有钱就直接去下饭馆,也不管苟寻西。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