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在后面紧步跟着,有些疑惑殿下为什么走这么快。
感觉背后的目光消失后,南晚放慢了脚步,皱眉对纸鸢道,“国师太古怪了,他看小白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纸鸢点点头,“国师大人不经常出门,先帝还在的时候国师大人手握实权,现如今没了实权,把自己闷在府里倒也不是很奇怪。”
小白现在在南晚的怀里安分了,纸鸢皱眉思索,继续道,“国师大人经常炼制丹药,寻找一些阴气的法子,对于猫这种阴性动物来说比较敏感吧,殿下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南晚点点头,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心里琢磨起了皇兄和沐雪檀的对话,总觉得有点奇怪。
沐雪檀从两三岁的时候被送到齐安国做质子,也就是在建安八年的时候两国签下了十五年契约,他作为一个人质孤零零地来到南晚的国度。
那时候南晚才刚刚出生,不清楚沐雪檀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生活。
想必是不太好的,听闻前朝有一些斗兽表演,是一些贵族喜欢玩的把戏。
好像那时候的质子们会被贵族安排到斗兽笼子里……
不过都是一些国家弱小的人质才会被抓去,以南栩国的实力,应该不会让小时候的沐雪檀落到如此地步的吧。
南晚四岁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差点都丢掉性命,痊愈后把四岁之前的记忆都忘记了。
父皇刚登基的时候朝政还是有些不稳的,后来几年才慢慢整治清明,再之后也废除了一些惨无人道的活动与制度。
以南晚的印象,沐雪檀应该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质而已,整日的任务也只是吃喝玩乐养鸟听曲,是不会对朝政有任何危害的。
被软禁了这么多年,还有皇帝的眼线在府里盯着他。
皇兄找他下棋,在旁人眼里也许只是想与南栩国质子打好关系。
毕竟南栩国虽然有些内乱,可这些年也是日益强大崛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低声下气与齐安国签契约的国家了。
可南晚知道不是这样的啊,两个人暗流涌动的,她都以为皇兄知道沐雪檀的不同了呢。
话里话外的也是绵里藏针,南晚头都晕了,难道要直接去问吗?!
想及此,南晚掉转头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纸鸢紧跟上来。
南晚抚摸着小白的毛茸茸的脑袋,道,“去东宫找皇兄。”
东宫在宫外的不远处,南晚出了宫之后上了马车不一会就到了。
下人看到南晚到来去通报,另一个下人给南晚领路。
南渊正在长秋殿处理皇帝送过来的奏折,看到南晚来了有些惊讶。
南晚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直接开门见山,“皇兄今日找沐雪檀下棋了?”
开始南渊还疑惑南晚所为何事,一听到因为沐雪檀来的就直接皱眉,沉声道,“怎么?听到风声了?这么急就来找皇兄质问了?”
南晚嘴里还没咽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太对呢?
“额,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渊看着南晚的眼睛清澈分明,不像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南晚是在装样子,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南晚,“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和沐雪檀走得太近,不要往那方面想了,怎么不听呢?”
南晚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有些掩饰地摸了摸鼻子,“我听话了呀。”
难道这几日的事情皇兄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做的这么隐秘,连父皇母后都没说她,皇兄怎么知道不对劲的?
南渊将南晚摸鼻子这个说谎的标志性动作尽收眼底,太阳穴突突地疼,脸黑地能滴出墨来,“听话就是去灵岩寺找沐雪檀私会表白心迹?”
南晚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咬着唇,“那个,皇兄,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等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她是清白的啊,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沐雪檀,这都是计划啊!
她来的目的不是让皇兄质问的,是来问皇兄事情的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好像已经晚了点……
南晚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的是南渊阴沉的脸。
“珞儿,你若是再这么任性,皇兄就该给你找驸马了,现在先关禁闭也不是不行……”
南晚吓得不敢动了,她最害怕关禁闭了!
南晚小跑到南渊面前,小手举到脑袋一侧成发誓状,抿着唇,小脸满是严肃,“皇兄我发誓,我真的没对沐公子动心,我做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
像是怕南渊不相信,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保证!”
南渊一脸审视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南晚,修长的指尖敲着桌子,大殿里落针可闻,“什么原因?”
南晚左右看了看,确定殿里没人,绕过满是奏折的桌子,弯腰到南渊的耳旁,小声说着,“沐雪檀极有可能卧薪尝胆,潜伏这十几年打算把齐安国灭了……”
南渊皱眉,“怎么可能?沐雪檀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
南晚咬了咬唇,她就知道南渊不会相信的,甚至以为她在为了追求沐雪檀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