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咬了咬唇,整个人都很烦躁。
纸鸢察觉到了南晚的情绪,道,“殿下若是放不下这件事,就先转移一下注意力吧,这样就不会一直想了。”
好主意!
南晚深呼吸,不再发呆,而是看马车里的其他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突然看到一抹洁白,等看清楚后大惊,“纸鸢,这是哪来的茉莉花?!”
纸鸢眼神飘忽,强装镇定,“额,就是,殿下您昨日说一定要拿几支新鲜的鲜花,昨日的鲜花放到现在的话肯定都蔫了,奴婢本来想着今日去采摘新鲜的,可是您一直不醒,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临近上马车的时候才想起来,所以……”
南晚不可置信,快要晕了的样子,“所以呢,就把我花房的冬日茉莉给摘了?”
纸鸢抿住嘴,不再说话。
南晚痛心疾首,捂着胸口,“那可都是我的宝贝啊,冬天里培养的品种,可是花了我大把大把的银子啊……”
纸鸢不敢看南晚,无辜道,“可是殿下您昨日说的务必要准备鲜花,而且您若是拿着自己最珍贵的花去寺里,也显得您有诚意不是?”
南晚作势躺下,“快快,快掐人中!”
纸鸢过去扶着南晚,小声翼翼道,“殿下,心脏的位置是在左边,您捂错了……”
南晚咬牙,“我肝疼不行吗?”
纸鸢小声道:“肝在下一点的位置……”
南晚提着一口气,躺在纸鸢的怀里,努力的笑着,“我那也不是拿给寺里的……”
“不是拿去寺里?那是……给沐公子的?”
南晚瘪了瘪嘴,眼神幽怨,“可就是给他个花而已啊,再说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的茉莉做牺牲啊……”
纸鸢拍了拍南晚的后背,“咱们往好处想想,殿下您是不是现在不再受梦境的困扰了?再说了,梦境本来就是假的,这只是您单方面的想想,梦中人都是虚无的个体,做了什么梦只有您自己知道,没关系的。”
南晚想说,她的梦不一样,里面的人有个是真的。
可是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进入沐雪檀的梦里的,可是沐雪檀不知道啊。
沐雪檀肯定想不到这里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哪个正常人会想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所以说,沐雪檀只是以为她只是梦中的虚幻人物。
这样一想,南晚心里就舒坦多了,反正只要她不承认,这件事就是没发生过!
管他什么掩耳盗铃呢,她就自欺欺人了怎么了。
可是南晚坐起来,看到花还是一脸悲痛,“行,茉莉就茉莉吧,既然已经被摘掉了,就要发挥它最后的价值。”
纸鸢立马顺着话头说下去,“对嘛,要是想要追求沐公子就要下血本嘛,况且殿下您这么有钱,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了。”
可这等同于她好几个月的吃喝玩乐的费用啊。
马车不紧不慢地到了寺里。
古老的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
南晚下了马车。
纸鸢一大早就已经派人来打好招呼了,所以一早就有小师父在此等候。
面前是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小师父,十岁左右的模样,毕恭毕敬,“殿下的客堂我已安排好,且随我来。”
南晚跟着小师父走在青石小径上,竹子葱葱郁郁,和前门的松柏交相辉映,极其幽静宁心。
南晚没来过这里,一边走着,一边和小师父了解着寺里的日程和规矩。
小师父很是有耐心,“今日午时过后会有正厅念经的事程,届时很多贵门施主都会过去,殿下可否也要参加?”
这么好的树立仁慈的形象机会,沐雪檀肯定不会放过,南晚自然必须得去。
况且要是父皇问起来她的日程,她也能说出点东西。
南晚微微一笑,柔声道,“那是自然,不过小师父不要称呼本宫为殿下了,就喊施主就好,这次本宫来也是为齐安国百姓祈福的,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本宫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愿佛祖可以感受到本宫的诚心。”
小师父笑眯眯,和善道,“我齐安能有如此心系百姓胸怀天下的安乐公主,是我齐安的福分。”
南晚很是受用,大方笑笑,“不敢当,不敢当。”
走了不一会儿,南晚就看到了客堂的大院子。
灵岩寺是皇家寺庙,里面自然是设有皇家专用的上客堂。
南晚所到的这个院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客堂。
院子很宽敞,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有颗大古树,树下有石桌,桌上有棋盘。
其他的角落里也种着些花花草草,只是由于是冬天,花草都凋零了,显得一片孤寂景象。
这里有好几间屋子,应该是把下人的住处也算进去了。
青石板路直通房门,别有一番美感。
小师父把南晚领到住处后就告别了,并告诉南晚午膳会派人送到院子里。
南晚命车夫把行李办下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一看真是吓一跳!
这里的布置未免也太熟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