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雄猛然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华贵衣裳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高档丝绸制成的云锦黄袍、汉服制式、头戴发冠,一股浓烈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
但让楚怀雄感受最深的,还是他从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黄袍加身”这个词。
这样的行为在现代社会绝对是大忌,这样的思想也绝对天法理不容。
但这就是南宫家族的族长、南宫靖裘的亲生父亲,南宫正阳。
在南宫家族说不一不二的闽南省,尤其是闽南市,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
他的每往楚怀雄走近一步,楚怀雄感受的气场压力就多增强三分。
眼看对方已经近在咫尺,楚怀雄连忙拱手鞠躬,眼睛看向地板,以此规避那强烈的气场。
“楚家家主楚怀雄,拜见南宫族长。”
南宫正阳轻哼了一声,兀自迈步走向高处的龙椅,王霸之气比刚才又浓烈几个档次。
“楚怀雄,你口口声声说把楚新月嫁给我儿子,她人呢?”
楚怀雄被逼问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息,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南宫族长,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楚新月那个小妮子逃往江城,现在躲在陆凡的家中。
而这个陆凡,恰好就是当年陆家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我担心当年陆家惨案的事情……”
“你说什么?”
南宫正阳的气势陡然暴涨,随即又迅速收敛回去。
“就算他是当年的陆家遗子又何妨,二十年前的陆家那么强盛都被灭掉了,现在他一个孤家寡人能成什么气候?”
楚怀雄脸上的笑容尴尬得化不开,小心翼翼道:“这个姓陆的很有手段,我家的楚万辞、楚亿平、楚语堂都被他玩废了。
而且他似乎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现在他已经来到闽南市,目的直奔当年的陆家惨案而来。”
南宫正阳的脸色终于稍微变得严肃起来。
在他这个层次,他根本无需过问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即使陆凡猛龙过江,对南宫家族来说也是小事一桩,下面的家族子弟也不会要他出面处理。
甚至连南宫靖裘和楚新月的婚事,他也仅仅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
但是现在听到楚怀雄这么说,他不得不提起几分重视了。
想到儿子还在江城,他直接当着楚怀雄的面拨通他的号码。
“父亲,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接通后,手机外扬传来南宫靖裘略显惊讶的声音。
南宫正阳沉稳的声音问道:“你在江城?抓到楚新月了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南宫靖裘很诧异,没想到向来专心练功突破、极少过问俗事的父亲,竟然开始关心自己的婚事。
但是作为一个自诩的野心家,他还不想让南宫正阳知道自己算计族亲兄弟的事情,因此回到也避重就轻。
“楚新月躲在江城地头蛇陆凡的家里,这边有江风堂的高手保护,所以暂时还没抓到。
不过您放心,抓到她只是时间问题。即使在江城,也没人能阻挡我们南宫家族的威严。”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也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他在江城的进展一点都不顺利。
前有江风堂王龙的阻挡,后有南宫家族同辈竞争者的偷袭,他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
南宫正阳带着特殊的闽南口音说道:“你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南宫家族的形象,遇到什么困难就跟家里说。就算只是拖延时间,那都是对家族形象的损害。”
“我知道了父亲,有需要我一定会跟家里说的。”
挂断电话之后,南宫正阳看向楚怀雄:“你都听到了,江城作为陆家遗子的大本营也仅此而已,你有什么好慌的?”
楚怀雄的心里一阵苦涩,躬身道:“南宫族长明察,看来是我多虑了。”
但实际情况是,他亲身和陆凡面对面过,深知那样的人是一头正在苏醒的猛虎,一旦出闸必定露出獠牙。
陆凡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在夜里惊醒他的噩梦。
但他能说南宫靖裘撒谎了吗?能说南宫靖裘打肿脸充胖子吗?
但凡他敢表达一句这样的意思,南宫正阳绝对会一巴掌拍死他。
南宫正阳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开,并警告道:“以后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要来找我,当年陆家的事情跟我南宫家族无关,明白了吗?”
楚怀雄心头剧震,南宫正阳这个王八犊子,这是要让楚家完全背锅啊!
走出巍峨的臻龙山庄大门,楚怀雄望着高耸的房门忽然发出一丝冷笑。
“那件东西当年是你们家拿走的,就算让我楚家背锅,你以为南宫家族就摘得清吗?”
他亲眼见过陆凡的睿智和狠辣,心知道陆凡这种人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南宫家族怎么可能躲得过?
可他又哪里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南宫正阳眼里那一抹一切尽在掌控的寒光?
他吐出一口浊气,身子一挺,坐进车里对司机吩咐道:“回家!”
然而车子才驶出去几分钟,他的电话突然响起,并传来老管家焦急的声音。
“家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