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灰扑扑的地上,两人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挣扎扭着身子用嘴攻击着对方。
在场都是些普通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步退了三步远,更是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
冷不丁看到这样的两人,沈莹莹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谢方竹捉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他眉头微拧。
“捉到他们的时候,两人就起了内讧,打的不可开交,绳子根本捆不住他们。所以没办法,只能卸掉他们的胳膊……可没想到,这样他们还能继续打……”
沈莹莹讶惊,而这时,更可怕的时候发生了。
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撕咬,有一个已经没有力气了,放弃进攻,挣扎着身子往反方向爬。
但和他撕咬的那个人不放过他,一鼓作气爬过去,猛地咬住他的脖颈。
被咬的那个人疯狂惨叫。
但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而另一人死死咬着不放,鲜血出来,没一会儿,那被咬的人慢慢不动弹了。
这可比上次刘桂珍和朱三打架要夸张多了,即便是沈莹莹,视觉上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心脏狂跳个不停。
周遭的人都被吓的不敢出声,好一会儿后,才有颤颤问谢方竹:“同、同志……怎、怎么办?”
谢方竹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沉声道:“把他们拉开。”
话落,卡住那人下颚,强行让他松开嘴。
见状,两个胆子比较大的男人赶紧上前,颤抖地抱起两人的脚,把两人拉开。
谢方竹在那软绵绵人的鼻下的探了下。
“没气了。”
那咬人的那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原本低垂的头忽然抬起来。
“嘎?”声音嘶哑的不行,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嘶……了?嘎嘎嘎……”
虽然他那脸已经看不到表情,可沈莹莹却能感觉他十分兴奋,近乎癫狂的那种。
“嘎嘎大、大隔……我印了……”他桀桀怪笑着,挣扎着身子去抓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隔意……反了……卧马……”
他的声音就跟破锣嗓子一样,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离他最近的男人吓得半死?就跟受惊兔子似地,猛地蹿回人群。
有人颤颤巍巍地问谢方竹:“同、同志,他…他在说什么啊?”
“我和你们一样,同样只长了两只耳朵,你们听不出来,我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谢方竹的声音有些不耐,抬脚回到沈莹莹的身边,那不耐的立即不见了,声音轻柔耐心十足:“是不是吓坏了?”
“嗯……”沈莹莹咽了咽口水,“他们……”
谢方竹将手上沾上的血迹擦干净,轻声说:“我猜可能是平时积怨太深,但又迫于对方位置太高,所以才趁今天报复吧。”
旁边的一个乘客听了这话,即使慌得不行,分享欲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别看路匪们看起来很团结,但…其实内部乱的不行,有些老大不做人事,还会抢手下小弟的女人……小弟积怨已久,趁老大倒下报复的有很多……”
闻言,立即有人问:“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传出来,肯定多多少少…有几分是真的,而且今天这个情况…我看应该就是这样…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拼命?”
大家被说服了,纷纷开始猜测讨论起来。
最后甚至把两个路匪的家庭背景都脑补出来了。
与此同时,在最边上,一个路匪弓着腰坐着。
他正是和葛冲还有二狗,一起被谢方竹拎回来的小弟。
此刻,他脸上除了惊恐,更多的是震惊。
大哥和二狗都被骗了,就算他们弄瞎了对方的眼睛,活阎王也不可能放过他们,活阎王只是单纯让他们自相残杀而已。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看向谢方竹。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根本看不清脸,只能借着月色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活阎王也在看他。
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仿佛在威胁他,如果敢乱说半个字,他就完了。
他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下,头一次他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这样他就听不到不该听的秘密了。
一个小时后,薛林和司机带着公安回来了。
除此之外,还带来两辆班车。
公安看到这场景,直接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甚至还出人命了,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由于案件重大,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和这事相关,需要做笔录,所以最后把所有的人都拉回了公安局。
公安们非常尽责,把人拉回去后,更是连夜审讯做笔录。
谢方竹这事算是正当防卫,而且他下手非常有分寸,打架的时候都是用刀背,没对那些路匪们造成致命伤害。
至于那个被咬死的人,公安们也确认了身份,是葛冲。
所有人包括路匪口供都一致,是二狗与葛冲产生了内部冲突,才导致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