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威说的那些话,谢方竹也是明白的。
沈莹莹对其他人和对韩威一样,收牌交灯,没什么多话。
只有对他才是特殊的。
可想起刚刚沈莹莹看薛林的目光,他的心又像被梗住了一样。
难受的紧。
薛林虽然来他们掘进队还没有多久,但俨然已经是“名人”。
不过这个“名人”倒不是指他的工作有多出色,而是因为他的长相。
非常受女人欢迎。
明明有对象的事不是秘密,可矿里的姑娘们却还是前赴后继,不停地打听他的消息。
原本这些谢方竹都没有放在心上,但今天沈莹莹多看的那几眼,却让他莫名有了危机感。
他虽然瞧不起薛林那文文弱弱的样子,但不可否认,薛林确实比他受女人青睐。
而沈莹莹也是女人……
几乎快被他遗忘的记忆再度接踵而来。
从前他最乐意看到的就是她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法接受了,他越来越不知足,想要的越来越多。
从前觉得就算是骗他的也无所谓,只要她能一直骗下去就好了。
可现在,已经不够了,不止表面上,他还要她的心里,她的眼里,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猛地,一个疯狂的想法猛地浮上心头。
——他想把她关起来。
让她只能看他一个人。
让她样子,她的笑,她的一切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等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觉得自己真疯了,在心里“呸呸呸”地骂了自己半天,把那离谱的想法从脑袋里赶了出去。
……
开完班前会后,谢方竹像往常一样,代替陈文兴给手下每一个工人分配工作。
几乎没有任何意外,贺五千和薛林的两人小队拿了当班最累的活。
到了作业的工作面,贺五千叹了口气,脸垮的就像苦瓜一样。
“薛林,今天都是哥害了你啊!”
薛林皱了皱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了?”
贺五千又叹了口气,“唉,你今天没听到大块头说的话吗?今天给咱们灯的那个漂亮姑娘是副班长的媳妇,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我作死多看了几眼,结果被副班长瞧见了……你也知道副班长是个疼老婆的,这不,把你都连累到了这鬼地方。”
薛林:“……”难怪他说怎么今天分配的工作这么离谱呢?
不过他倒没什么怨言,对于他来说,干什么活都一样,干一天就有一天的钱。
他抿了抿唇,把袖子挽了起来,“来都来了,就好好干吧。”
话落,又提醒他:“以后别乱看别人媳妇了。”
“我也不知道那姑娘已经结婚了啊!”贺五千一声哀嚎,“要是知道她已经结婚,还是副班长的媳妇,打死我都不敢看的那么明显的。”
话落,又道:“薛林,哥真羡慕你啊,要是我长得有你好,天天有姑娘找上门,就是别的姑娘长得再漂亮,我也不多看。”
薛林没有说话,他不觉得容易被女人喜欢是好事。
相反,还觉得麻烦。
那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跟她们说了,他有对象了,还是不停地凑上来,有时候,他真怕宁宁看到会误会。
见他没有说话,贺五千又说:“不说这个了,哥和你说说正事。”
“宁宁今天跟我说,你还是不肯调井上去,你小子怎么这么轴?井下不安全,还容易得尘肺病,要是运气不好,哪天小命都直接没了,多少人想往井上跑,就是没机会,你咋还要留在井下呢?”
薛林清楚这是宁宁找贺五千来劝他了,边轮着掘进工具使劲凿,边说:
“下面习惯了挺好的,工资又高。再说我一个男人,以后是要养家的,不能什么都靠她。”
贺五千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说:“井上一个月也有三四十块啊,和外面工厂工人的工资差不多,有些工人就一人上班,一份工资都能养得起一家人。”
顿了顿,继续说:“你这边宁宁也是工人,他舅舅又是人事科科长,以后你肯定能转正,到时候你们结婚了就是双职工,还怕养不起一个家?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
猛地,贺五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声音猛地顿住。
问薛林:“是不是因为你妹妹的原因?”
他这个问题是有依据的,在来煤矿之前,薛林还面临着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去工农兵大学。
工农兵大学和煤矿相比,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当时薛林也做了决定,去工农兵大学。
但后来薛林家里的一封信把他叫了回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就改变了主意,选择去煤矿。
贺五千当时气得要死,骂他脑子蠢,他这样的人才,去煤矿干嘛?!这不是纯粹找罪受吗?
后来才知道薛林也是迫不得已。
薛林有一个妹妹,兄妹俩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后来又娶了个女人。
刚开始这个重组家庭倒也和睦。
可好景不长,薛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