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衣服……”谢方竹扣着她的腰,弯腰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闷闷的,“沈莹莹,你是第一个……”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包含了千万种情绪。
沈莹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作者番外写的谢方竹的童年。
谢方竹出生前父亲就去世了。
他母亲为了留下丈夫唯一的血脉,忍着屈辱活了下来。
那年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本来就难,更何况她还是带着地主崽子的地主婆。
整日受欺凌,饱腹都难,哪还有能力给他做衣服?
所以从出生到他母亲去世,再到沈家的三四年,他都是没有衣服的。
在家光着身子,出门就套个裤衩。
直到后来他们村淹死个人,尸体好几天才被发现,都膨胀了。
也没有人敢动,十一岁的他就把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也不怕脏,洗干净留着自己穿。
虽然最后被公安同志教育了一顿,也被沈家人以他偷死人东西为由毒打了一顿。
但总算拥有了一套体面的衣服。
不用像从前那样,全身上下就条裤衩子。
后面他去煤矿工作也是穿着那一身,十一年的时间,上面打着无数补丁。
人事科员工带他走入职流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乞丐……
之前看到这个番外的时候,可能那时候她还只是看小说的局外人。
虽然觉得这反派的童年确实可怜的,但不能洗白他长大后做的坏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太多情绪。
可如今穿进来了,接触到了活生生的谢方竹。
又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到了从前还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为了活下去受尽各种非人折磨屈辱的谢方竹。
她的心像是突然梗住一样。
说真的,谢方竹有什么错呢?
他虽然是地主家的遗孤,是地主的孙子。
但他出生的之前,他爷爷和父亲都死了,他又出生在新时代,他和其他新出生的婴儿本质是一样的。
可是,却没人这样想,也没人放过他。
在这样的环境下,换做任何一个人,心理都会扭曲的吧?
虽然依然对他后面干的坏事不能接受,但头一次,她的心里对谢方竹起了轻微的涟漪。
反手回应了他的拥抱,她轻声说:“我真高兴能成为第一个帮你做衣服的人……希望以后也是唯一的一个,谢方竹,以后你的衣服我包了好不好?”
谢方竹心如雷鸣,喉头哽得难受,他从她颈间出来,垂眼认真盯着沈莹莹。
当看到沈莹莹认真又坚定的眼神。
“好。”他低低地笑了声,弯腰用额头抵着她的,“沈莹莹,我真不敢相信现在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喃喃地问她:“沈莹莹,这都是真的吗?”
看着这么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沈莹莹的心跳的不由快了起来。
“我就在你眼前,怎么是做梦呢?”
谢方竹那双偏浅色的眼似有春水荡漾,盯着沈莹莹,好像要把她看进心里,“那你千万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
沈莹莹从来没有想过能看到他这副样子。
不知道怎的,下午那转瞬即逝的心虚又袭上心头。
生怕眼睛克制不住躲闪被看出破绽,她双手缠住他的脖子,踮起脚,闭上眼在他嘴角亲了下。
“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谢方竹完全被征服了,一把将她抱起坐在床边,环着她的腰,看到怀里微红的小脸。
忍不住又笑了声,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一样,低头克制地在她唇上啄了下。
“沈莹莹,可以吗?”
没有明说,可却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沈莹莹立即听明白了。
想起刚刚他试衣服那完美的身材,忍不住红了脸,这……
谢方竹无论是名义上或者是法律上,都是她的丈夫,怎么不可以呢?
她脸憋得通红,有些狼狈地点点头:“可以……”
下一刻,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克制地吻了上去。
不知不觉,扣子便开了。
当谢方竹看到里面那雪白之间还坠着个小蝴蝶结的粉色小衣,尽力克制自己的谢方竹脑袋轰得一声,热气上涌,像是什么爆发了。
他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顿时目光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想看却又难为情不敢看,慌乱地别开眼。
“沈莹莹……你、你穿的什么啊?”
沈莹莹迷迷糊糊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内衣呀……裹胸布不好穿,我就自己做了个……”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离他更近了些,像邀功似的,“好看吗?”
谢方竹耳尖都红了,到底太刺激了,他本又不是克制温和的主,再也承受不住,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岂不料,才准备开始,门外突然传来陈文兴的声音:“小谢!小谢!”
谢方竹动作一顿。
那声音越来越近,“小谢,在家吗?!”
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