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温婉地看向月歌吩咐:“你去瞧瞧厨房准备得怎样,如果功夫大就先上些糕点让小姐吃。”
二夫人又指了指桌上放的干果盘:“小姐先吃点干果。”
干果盘里面是花生,瓜子,核桃,红枣,夭华不想吃,摇了摇头。
林少傅笑呵呵对夭华讲:“等吃过饭为父带你燃炮仗。”
父亲还拿夭华当小孩子,她可是要嫁人的人了,夭华笑着嚷:“我要点烟火”。
月歌刚过去,菜就上桌了,烤全羊,酱鹿肉,八宝鸭,水晶肘子,鲈鱼烩,黄焖鱼翅,腌酸笋,荇菜,乳糕,三鲜莲花酥,水晶梅花糕。
一家一起用过晚膳,围坐一起说笑了一会儿。
过年无大小,几个丫鬟小奴,还有夭华聚在一起玩了一会儿投壶,又玩了一会儿叶子牌。
待快到子时林少傅命人把炮仗,烟火搬到院里,小奴点了两根长香, 一根递给林少傅,一根递给夭华,他们用这个燃炮仗。
炮仗夭华不敢点,大家围在边上,林少傅亲自上去点燃。炮仗瞬间噼里啪啦,声音震耳,夭华缩着脑袋看,一如小时,林少傅上前双手帮她堵住耳朵。
夭华抬眸看了一眼父亲,又瞧向那一个个炸裂的炮仗,心里默念:辞旧迎新,就让过往一切成为过去,给她一个全新的人生。
往年过年节夭华都会出去玩,今年因太子交代她不敢出门,每日就窝在家里看书,弹琴,与几个丫头游戏,几天后渐觉得闷。
初五若曦过来看夭华,丫鬟端上来,一盘炙鹿肉,一盘栗子糕,一盘炸果子,一盘豌豆黄儿。
两人坐在榻上吃糕点,月歌则坐在小凳上为二人敲核桃。
若曦突然压低声音捉住夭华的手,小声道:“你晓得年前谁去府上跟我提亲了吗?”
夭华来了兴趣,圆圆瞪着杏眼问:“谁啊?”
若曦撇了一下嘴:“文郡王府的二公子元飞。”
夭华没忍住笑了出声来:“他?”
这郡王府二公子,可是出名的小霸王,他这个霸王不是通俗理解的那种欺男霸女的,是那种打小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的人。他欺负人的范围也都在与他玩耍的朋友之间。刚才之所以笑,是因为夭华听到他名字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小时候一次夭华与若曦两人在宫里一人手里拿着一只糖葫芦,蹲在花园里捉蚂蚁玩。那个小霸王,跑过来,一手抓住一个糖葫芦,抢了就跑。
夭华和若曦当时吓得哇哇哭,不是不舍得糖葫芦,而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
再大了见他,不是在抓鸟,就是在爬树,再后来成年听说迷上了练武。
夭华追问:“那你父母怎么说?”
若曦抓了一块核桃,狠狠咬了一口:“父亲、母亲婉拒了。”
“哦——”,夭华也拿起一块核桃:“其实那人心底不算坏,只是这性子,只怕一般人收不住。”
若曦想起元飞那张痞脸,不觉摇摇头叹:“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海藻,将来总有人能行。”
夭华揽住若曦把头靠在她肩上问:“若曦姐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有心仪的人吗?”
两人关系好,自然也不羞,若曦想了一下回道:“我想找个性子温和的,要有学问,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长得好。”
扳着手指算了算,这要求有点难,夭华叹道:“目前门第几个适龄的,性子温和的倒有,但是那几个都算不得好看。”
若曦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哦,母亲说我这婚事要抓紧定下来,不能拖,再拖下去,总有人上门提亲,总推拒得罪人太多。”
夭华想女子这辈子太难,能不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完全要靠运气,碰到一个两情相悦的更难,自己与若曦姐姐的感情怎都不顺利。
若曦见夭华走神,伸手摸了摸她小脸,笑着说道:“别说我了,说说你,你与太子怎样?”
“还能怎样,就那个样子,他与陈明月的婚期定在三月”。夭华原本想推迟进东宫,现在看来有些难。
“太子待你怎样?”这是若曦最关心的,不做正妻以后生活全要靠那个男人的心。
“还好吧”,夭华想他现在对自己的好,也许只是被自己勾引而起的一点男女情意。
若曦抱住夭华安慰:“夭夭这么好,太子一定会越来越喜欢你。”
这些夭华倒也没有期望,她只希望陈明月能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若曦姐姐我这辈子对于爱不爱看淡了,只要能平安一辈子就行,如今父亲又有了二夫人,二夫人又有了身孕,日后多个弟弟妹妹的,只希望父亲无忧到老。”说到这里夭华不禁伤感:“之前那次我就那样走了都不知道父亲最后怎样了。”
若曦握住她的手:“一定会好的。”
说了这会儿子话夭华嗓子干了:“若曦姐姐,我这里有新做的熟水①,有桃子味的,紫苏味的,还有橘子味的。”
若曦坐正身子,她也渴了:“我要橘子味的”。
夭华唤来月歌端来熟水。
两人喝了一些熟水又约了上元节一起去看花灯,若曦便告辞回自己府了。
邪皇注释:
①熟水:我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