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边上药边回道:“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
今日,本就是小姐的及笄之日,要不是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夫人和将军早就派人,把及笄用的东西给送过来了。
现在时辰还早,小姐要不再睡会,奴婢待会去跟夫人和将军说小姐醒了。”
陈诗瑶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确实还早,天刚刚亮。
今日还真是她的及笄之日,上一世她依稀记得,太子作为宾客也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太子送了礼物,与父亲攀谈几句匆匆离开了,与她便无交集。
那她今日绕开太子便是,莫再与太子有交集,只要不去沾惹太子,定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想起上辈子那个孩子,现在细细想来,那孩子没出生也算是件好事。
她若是生了那孩子,假若被太子知道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敛了敛心神,陈诗瑶说道:“我睡不着了,我亲自去见见爹爹和娘亲吧。”
柳儿擦好药,合上药瓶的瓶盖,把药轻轻放在药箱里。
问道:“小姐现在就要去见将军和夫人吗?”
陈诗瑶看着手中的咬痕,毫不犹豫的回道:“对,现在就去。”
“小姐,且等奴婢放好药箱,奴婢为小姐找件披风来。”
柳儿提着药箱走进内屋,把药箱放好。
陈诗药吹吹手上的药,一股凉意从手上传来,她觉得神清气爽,脑子也清醒了。
柳儿找了一件绣着红梅的红色披风,给陈诗瑶披上。
陈诗瑶随后带着柳儿去大厅。
陈诗瑶走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这一草一木,让她感觉熟悉又怀念。
上一世,她嫁去太子府以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现在看到这些熟悉的事物,她感觉这像一场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大厅的路程很短,陈诗瑶没一会的功夫就来到大厅。
将军和夫人正在商量事情。
“爹爹,娘亲。”
陈诗瑶跑过去抱住两人,两人先是一愣,看到是陈诗瑶,两人激动不已。
定远将军陈渊说道:“瑶儿,你怎么就跑出来了,这外面这么冷,冷到可怎么是好。”
将军夫人方可云也说道:“你爹爹说的对,瑶儿快回去休息。”
陈诗瑶紧紧抱着两人,生怕一放开,这会是一场梦。
想起上辈子她做的种种愚蠢的错事,她愧疚难当,眼角的泪不经意间滑落。
上一世,她执意要嫁给李寻,爹爹和娘亲劝过她,跟她讲了,嫁过去的利弊,她偏不听劝。
爹爹和娘亲最是疼爱她,她仗着父母疼爱,做事肆无忌惮,不考虑家族安危,才会酿成大祸。
如今能重回父母身边,她心里的愧疚感被无限放大。
看到陈诗瑶哭了,两人也是很疑惑。
今日这女儿这是怎么了?
将军夫人担忧的问道:“瑶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诗瑶站起来,慌忙擦掉眼泪,说道:“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两人听到是做噩梦了,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将军说道:“瑶儿,没事就是噩梦,不会真成的。”
将军夫人附和道:“是啊,今日是你的及笄日,瑶儿你先回去休息会。”
“柳儿带小姐回去休息。”
“是。”
柳儿上前来搀扶着陈诗瑶。
陈诗瑶看出两人有事要谈,对两人说道:“爹爹,娘亲,女儿先回去了。”
将军夫人回道:“去吧,路上注意些,别着凉了。”
陈诗瑶看了两人一眼,带着柳儿离开。
陈诗瑶离开后,两人脸上满是愁容,他们刚刚在谈论太子。
他们听到太子要来,头疼不已。
太子此人做事圆滑,心术不正,野心勃勃。
定远将军府若是站在太子这边,恐怕日后,太子登上皇位,就对他们定远将军府卸磨杀驴。
这太子专挑陈诗瑶的及笄日来,这目的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太子府后院的柴房,太子一个人站在柴房外面,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太子府里的仆人们不解太子这怪异的举动,在心里腹诽:不就个柴房吗?难不成里面有什么金银财宝不成?
这太子府也不缺金银财宝。
哦,难道是柴房里有女鬼,把太子的魂都给勾走了。
仆人们想到这里都纷纷离那个柴房远些。
太子看着眼前的柴房,柴房还没有被烧,也没有萧条落败的景象。
只是,有一个毛病还是老样子,跟上一世一样,一旦靠近柴房,他的心总会一阵一阵的刺痛,哪怕重生了还是会疼。
这点痛对于他来说,只不过跟挠痒痒一样,比起失去自己心爱之人那种刻骨铭心的疼,这不算什么。
疼点也好,只有疼,才能让他觉得这一切不是幻觉。
太子待了一会,转身回去屋子,找人准备马车,他换好衣服,坐上马车往定远将军府赶去。
定远将军府这边,宾客到齐,及笄礼的时间已到,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