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说梁辉通篇谎话,那么你呢?”秦渊背起手,他想过任九洲骗他,可他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他会如此难受。
“你算计我?”任九洲咬住后槽牙,他眯起眼睛,凉凉地扫了一眼秦渊。
“皇叔,若不是这样,朕怎么知道摄政王有如此大的能耐?手眼通天啊。”秦渊嘲讽。
任九洲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弄死这个臭小子的心情。
他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暗室密不透光,烛光照在任九洲脸上,烛光摇曳,忽明忽暗。
暗卫挡在任九洲面前,警惕地看着秦渊和梁辉。
任九洲挥手,让他下去。
“怎么?本王是堂堂奉禾摄政王,不能找个人来保护我?”任九洲狠声,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皇叔的意思是朕这皇宫不安全?”
“陛下多虑了。”
“皇叔的话里有几分真,皇叔自己心里清楚!朕不过是稍微试探,皇叔就露出马脚。怎么,还当朕跟以前一样好骗?”
任九洲抿唇,粗喘出声。
他咧嘴笑笑:“是,那又怎样?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你奈我何?本王早就该在你出生之前就毒死你,整个奉禾都是本王的,你奈我何?”
他看着秦渊的黑化值一路飙升,磨了磨牙,忍不住道一声蠢货。
就在这时,梁辉持短剑袭来,任九洲伸出拐杖格挡。梁辉一击不成,就要拿出毒针来。
“住手!”秦渊惊呼。
梁辉似没听见,依旧射出毒针。任九洲扇面一展,挡住毒针,一手拉住秦渊,另一手扔掉扇子。
扇柄接住梁辉射来的毒针,从空中掉下来。
任九洲呼来暗卫,扯着秦渊,空着一手拿来蜡烛,向暗道深处跑去。
“皇叔?任九洲!”秦渊没搞清楚形势,被任九洲拉着跑,“我们为什么要跑?”
“梁辉的身手我清楚,暗卫抵挡不了几时,出口被人堵住了,不跑怎么办?等死吗?”任九洲回答。
“那……”
“闭嘴!”
说话间,一支弓箭从秦渊耳边擦过去。
“梁辉要弑主?”秦渊睁大了眼睛,被任九洲一把拉走,躲开射来的弓箭。
“你的人?啊?”任九洲咬牙,他的腿传来剧痛,他拖着一条残腿,继续往暗室深处走去。
秦渊见他如此,闭上嘴巴,扶住任九洲的胳膊,接住烛台往前走。
两人拐过弯道,一方天地呈现眼前。那是一间石垒大厅,圆形的八卦图石头阵铺在地上,中心阴阳两个圆球连接两个柱子,横于正中央。
“关门!”任九洲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过。
秦渊闻声,很自觉地摸了摸来处的石头墙。摸到一处凹槽,他轻轻按下去,一扇门缓缓关上。
“没有光了。”秦渊嘟囔。
任九洲看他一眼,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向石头阵看去。
秦渊扭过头,看到八卦图的正中央,代表阳处的圆圈,正好盛下来一束光。
“这里到底是哪里?”说来可笑,作为一国的皇帝,秦渊他的寝宫有这样一处地方,他自己还不知道。
“这就要问先皇了!”任九洲哑声道。
“梁辉,到底是什么情况?”秦渊声音晦涩。
任九洲凉凉地看他一眼,讥讽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他什么情况我怎么知道?他射我一箭,我卸他下巴,也算一报还一报。”
“皇叔,咱们别这样。”
“呵,我看你是闲了,来找我麻烦。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真想坐到那个位置上,我会让你读书?教你学习?”
秦渊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他是感觉到被骗了所以才那么愤怒。他不是没有脑子,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可他说不出口,他是一国之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任九洲抬头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成长成后期的黑心白莲花的?基因突变了吧?
“你要学会相信我。”任九洲苦口婆心,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憋屈的摄政王了。
“谢谢皇叔给我机会,我会相信你的!”秦渊就坡下驴,好像忘记了几分钟之前他怀疑任九洲的样子。
皇叔救了他,皇叔不会害他,他如是想。
“上前走走看。”任九洲轻抬下巴,“说不定有你老爹留给你的好东西。”
“你不说先帝了?”秦渊歪头看他。
任九洲不语,他觉得小皇帝莫不是有点毛病。
秦渊是觉得心落到了实处,这样的皇叔,很真实。就像……就像太傅一样……
秦渊抿唇,这是他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摄政王,怎么会跟太傅相像呢?
“愣着干什么?去看看啊。”任九洲看到秦渊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渊顺着光去看,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敲了敲八卦图阳极石柱上的凹槽。
“咔嚓”一声,石柱缓缓下降,原来这竟是一个机关。
“皇叔,上来!”秦渊眼睛一亮,想起自己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东西,便开口让任九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