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魁接着说道:“这些个被害死的冤魂厉鬼,本是应当被鬼差带去枉死城的,也不知那些个村人修炼了什么样的邪法,竟然将他们尽数镇压在了水井之中。”
“这些怨魂的一腔怨愤无处发泄,等到将村中屠戮一空之后,却彻底化作恶鬼了。结果城隍竟然蛊惑了那个孩童,行了舍身祭煞之法,任由万鬼噬身,将恶鬼的怨煞之气集于一身。”
焦大眉头皱的更紧了,本来对这城隍的一丝好感,也是消失不见。
所谓的“舍身祭煞”之法,乃是有一个自愿献祭己身之人,不仅要任由冤魂厉鬼吞噬己身,甚至还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啃食己身的怨煞之气存留在自身。
等到那祭煞之人死了,怨魂厉鬼的怨煞之气也就散了。
再找人来将这死者尸身上的煞气处理干净,此事也就过去了。
那些个怨魂自是获得新生,或是转世投胎,或是修行鬼修之法,皆是使得。可这祭煞之人,却是要魂飞魄散了。
曾经就有邪魔诱拐孩童,自幼教导,扭曲他们的认知。让他们“自愿”祭煞。
最后这些个魂飞魄散的祭品,只留下一具煞躯肉身,却成了这些邪魔修炼邪功的无上宝材。
焦大听虎魁说,那城隍竟然诱骗孩童行那“舍身祭煞”之法,不仅没了之前的那一丝好感,还升起了一股杀意。
只是他的功法特殊,却是不能随意动手杀人了。
虎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吓得差点现出了原型。
焦大的杀意虽然只是透出来了一丝,可就这一丝的杀意,已经是让他神魂受损了。若不是焦大收敛的及时,虎魁只怕已经殒命当场了。
虎魁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此时也有了些猜测。
赶紧说道:“那城隍也不是恶人,只是那个孩童体质有些特殊罢了。不仅天生的阴阳眼,还有一副活死人之躯。虽然行了舍身祭煞之法,却并没有性命之忧。”
焦大皱了皱眉,问道:“这孩童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来历?怎地一身天赋俱是阴气森森的。”
虎魁说道:“他们家里开了个香烛铺子,他父亲倒是普通,可是他爷爷却是个替鬼差们干活的走阴人,许是年深日久,影响了这孩子吧。”
焦大恍然,竟是个走阴人的子嗣,难怪体质这般奇特了。
所谓走阴人,便是指那些个以活人身份掺和到阴间去的人。
那等赶尸的,扎纸的,钉棺材的,都能算是走阴人。不过最初,还是指那些以肉身入地府之辈。似是焦大之前从阴间赶路,便算得上是走阴了。
鬼差虽说也是在地府有了个正经的司职,可毕竟是鬼身,来阳世拘魂若是顺利还好,若是不小心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滞留的久了,难免于自身有损。
后来地府便想出了个法子,在阳间洒下了一份特殊的传承,得了传承,便是正经的走阴人,有着帮助鬼差缉拿恶鬼的责任。
这些个走阴人虽然遇到的危险多,却也能凭借功绩积攒阴德,不仅可以庇护后辈,也能在死后谋一个好出身。
除妖司当初的设立,也是天庭参考了地府的走阴人设置的。
不过走阴人常年与鬼物打交道,难免沾染鬼气,倒是不怎么招人待见。
而且这些走阴人多半都是与某一位或是某一队的鬼差有联系,倒不似除妖司这般,有着统一的指挥。
故而即使某人成了走阴人,若不专门调查,或是主动透露,旁人倒是少有知晓的。
焦大叹道:“想来是这走阴人也是个老资格了,定是鬼气缠身,这才使得后辈出了这等资质,也不知是好是坏。”
虎魁说道:“这孩子若是传承走阴人的担子,那当然是好事了,可若想离了这行当,却是大大的不妙了。”
焦大点了点头,问道:“这些消息都是除妖司后来查出来的?”
虎魁答道:“是啊,后来城隍爷开了鬼门,将那些个冤煞之气散尽的鬼物都送去轮回了。”
“舍身祭煞的孩子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他自己就惨了,不仅城隍之位不保,还被地府阴差锁拿回了地府,也不知如何处置了。”
焦大皱眉问道:“一地城隍被锁拿,事情就在宫州,我却是未曾听闻过。”
“城隍好歹受一地百姓香火祭奉,这案子也算是平了一方祸患,虽然手段有些不大妥当,却也不至于就这般没了声息吧?那宫州城主就没说什么?大景朝廷也是默不作声?”
虎魁闻言,竟然左右看了看,一副有重大机密的样子。焦大看得一阵好笑,说道:“我这安静着呢,才没什么人窥伺。”
虎魁讪讪一笑,说道:“这,这不是事关重大嘛。”
焦大好奇心上来,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虎魁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大景朝啊,只怕是没几天光景了。”
焦大诧异道:“当今天子也算雄主,吏治也颇为清明,又没有什么奸佞当道,百姓日子大多过得也不算艰难,怎地就没几天光景了?”
虎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唉,好日子过够了呗。我听说呀,岷州那边的白莲教久攻不下,是因为有大秦仙朝的身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