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听了兄长所言,不服气的反驳道:“这能一样吗?”
焦大说道:“怎么不一样了?妹夫好歹还是个官身,父亲可是没有半点功名在身的。”
杨戬说道:“只是那时没有科举罢了。”
“他满腹经纶,若是有科举,必定高居榜首,岂会像那刘彦昌一样?”
“更何况,当年天兵上门,他,他也是护着我们的。”
“那刘彦昌呢?只知自己逃命罢了。”
焦大见二郎这般,也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当年杨家惊变之事,如今的三妹思凡之事,都对二郎的打击太大了些。
他与三妹之间,兄妹互相扶持相伴了三千年。
如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妹夫,而且这妹夫的来历甚是可疑,要他如何心平气和呢。
不过三妹明知这书生是个九世的佛子,很可能有人背后算计,依然痴心不改。
二郎若是执意拆散他们,只会伤了兄妹感情罢了。
而且那刘彦昌的种种作为,也未必就如二郎所想一般无能,他们做兄长的,又何必执意反对呢。
焦大只得继续劝道:“当年之事,已然上达天听,且咱们都已长大了。”
“可按你所言,华山之时,沉香尚在襁褓之中,且此事只是被你发现而已。”
“他若要闹起来,能有什么好结果吗?”
杨戬听了兄长劝慰,也是想到当初他一到华山,发现那刘彦昌用灵墨书写请柬,当即用天眼炸了那山间木屋。
可是,刘彦昌身上有三妹设下的禁制,区区塌房而已,怎能伤及他分毫。
结果三妹却是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着实是刺痛杨戬内心。
虽然近千年来,因着父兄之事杨戬有所隐瞒,他们兄妹间有了隔阂。
可是三妹那时的表情,似是在说:你怎么能让三千年前的事情重演?
杨戬做不到记恨妹妹,这些恨意,自然就全都冠在了刘彦昌的身上。
可是这些心思,他又怎么能对兄长明言。
焦大见二郎叹息了一声,却没说话。
知道他还是有些事情瞒着,不过也不在意了。
想来二郎既然将沉香送了回去,又未曾对刘彦昌下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此时自己与父亲之事已经渐渐摆到了明面上,母亲也是即将归来,二郎定不会做什么不可挽回之事的。
焦大看向灯笼铺的方向,说道:“当个员外也没什么不好,不求上进,只求平安,富足惬意,一生无忧。”
杨戬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呵,富甲一方,一生平安,也好……”
焦大转过头来,对二郎笑道:“既然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去了,免得耽误了真君老爷的正事。”
面对兄长的调侃,杨戬别过头去,别扭道:“本来也没什么事的。”
焦大见此,轻笑了一声。
抬手对着附近的山石打了个印记,祭出神仙索,“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徒留杨戬站在原地,见到兄长打下的印记,知道他随时可能会来地仙界。
当初父兄怕成了他的软肋,被人拿捏,这才一直躲在下界。
可如今此事渐渐摆上了明面,父亲为鬼修,或许还会强忍着。
可兄长本就不是那等恬静性子,从来都是信奉拳头大的说话有道理,又岂会老老实实的一直待在下界呢。
可是如今这个时候,三妹的家事一团乱麻,他的谋算也被有心人渐渐看出。
因着假物术现世,三界都有了大劫的迹象。
他是更不想让父兄卷入其中了。
“唉……”杨戬也只是一声叹息,回转天庭去了。
……
下界,朱城,阴宅
焦大拿着神仙索,站在院中,神色颇为复杂。
虽然他在二郎面前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他又岂会对那刘彦昌有什么好感呢?
杨家家变的三千年之后,自己的满腔恨意都化作了庖厨技法。
二郎当年斧劈桃山震惊三界,如今也是天庭的司法天神。
三妹看不过二郎上天为官,甚至在二郎将杨府搬上天之后,连蜀地都不愿多待。
有了华山道场之后,几乎是自囚于华山,少与人走动。
结果却是三妹最先走出昔日阴影,不再被往事束缚,有了自己的生活。
焦大厌恶刘彦昌,是因为刘彦昌的存在,挑拨了二郎与三妹的兄妹之情。
二郎厌恶刘彦昌,更多的却是因为刘彦昌乃是佛门佛子,认定他居心叵测。
至于三妹思凡,犯天条之事。
可能只有三妹自己觉得是个麻烦事吧。
然而让焦大最为难受的,却还是二郎对他的态度。
当年二郎在灌江口调皮捣蛋,是个人人都头疼的杨家二少爷。
如今却是这般隐忍沉默的模样,即使自己出言调笑,他也是一副腼腆别扭的样子。
焦大自然是明白的,是因为当年自己替二郎挡下了天兵的一道攻击。
当年那些天兵天将刚开始并不敢对自己兄妹动手,反而是先对父亲出手了。
虽然母亲一直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