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邹渐的自语，焦大倒是早就知道，他是个不肯埋首于案牍之间的。
这又不是朱城的风俗，邹渐不知道，也是寻常事。
可是在王道人听来，邹渐却是露了怯，被王道人知晓了他的这点底细。
王道人自是心中暗笑，却也不好当着众多属下的面来戳破他。
王道人当即笑着说道：“正是因为过于心诚，有些人家的陶娃娃便会生出灵智来。”
“而这生了灵智的陶娃娃，便被称作陶老大。”
周大壮懂了，众人也都懂了。
不过周大壮还是有些疑惑，不由得问了一句：“可是，照王游徼这般说法，陶老大被这样精心的对待，便是生了灵智，应当也不至于为恶吧。”
除妖司秉承天庭正统，对三界众生也算得上是一视同仁了。
故而他们除的，只是那些害人的妖物邪祟罢了。
若是那些不曾害人的妖物，即使是被除妖师当面给撞见了，除妖师也是不会随意动手打杀的。
正因着如此，当初徐和尚在五花山上错杀了那野猪妖，才那般的战战兢兢。
像那个要对葛老七出手的女鬼，也只是想要为自己报仇，并未伤害无辜，甚至连葛老七他也没能杀成。
最后也就是被拿到城隍那里，入了地府，自有判官来定他的阴德。
甚至于如今栖息在金田山上的鬼新娘——简家小姐。
虽然当年也是杀了不少人的，却都是参与了害她的，她也只是报仇罢了。
若是她当年真的杀害了无辜之人，便是再如何的财可通神，也是要被除妖司捉拿的。
周大壮新入除妖司不久。
这些个大条例，那是被吕飞给强按着，背了一遍又一遍的。
正是印象最为深刻的时候。
王道人闻言，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唉，陶老大的形成，本来就有悖阴阳轮回，乃是凭空造化之道。”
“虽然是开了灵智，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就算陶老大本身不欲害人的，可是只要他还存在着，就会有人受到影响。”
王道人这话一出口，他手下的几个力士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郑长林更是忍不住说道：“幸好头儿你精通符道。”
“咱们身上若不是贴了两张醒神符，差点儿也要迷失了。”
看他们的这副模样，王道人笑骂道：“瞧你们这没出息样儿，那陶老大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一阶的妖物，怕他何来？”
张胜连忙谄笑着说道：“头儿，咱们也不是怕他。”
“就那个陶老大，只要被找到了真身，就是普通人都能把他摔碎了。”
“可是，可是这能改变脑子的神通，委实是诡异了一些啊。”
听张胜这么一说，邹渐这边的人更是好奇了。
邹渐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当即便开口问道：“王老哥，这陶老大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话刚出口，邹渐就反应了过来。
若是此时只有他小队里的那几个人在，倒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还有着四十个新人呢。
他在这露了怯，那接下来可就不好办了呀。
于是邹渐又连忙又补了一句，说道：“咳，这陶老大毕竟不是咱们朱城的风俗，我还真是没见过呢。”
“再说这么多新人，王老哥你也给说道说道，让大家伙儿涨涨见识吧。”
焦大听他这么说，暗自点了点头。
还算不错，没有硬装。
毕竟前一句话可是已经出口了的，若是硬要装着，也只能让自己更加的尴尬。
而换了朱城没有过的风俗，没见过，反而给人感觉踏实一些。
有这样的人带着，新人们心里也更舒坦些。
都是除妖司里的同僚，王道人自是不会当众让邹渐为难的。
笑着道：“这陶老大呀，只怕咱们除妖司里的大多数人都没亲眼见过。”
“便是咱们藏书阁里的案卷，也是记载不多。”
先是替邹渐圆了一句，王道人才继续说道：“这陶老大的真身，之前就说过了，不过就是个陶娃娃而已。”
王道人见众人都在盯着他，等着他说教，那股子好为人师的劲头儿上来了。
于是，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就这么一个陶娃娃，有的人家做的小一些，只不过是巴掌大小。”
“也有的人家可能做的要大一些，但也就是一尺来高罢了。”
“只不过这陶老大最为厉害的，乃是幻术，能够操控人心的幻术。”
说着说着，王道人又严肃了起来。
板着一张脸，说道：“这陶老大虽然看起来好像不甚厉害的样子，却也算得上是一种根源之祸了。”
“根源？？？”听王道人这么一说，邹渐当即惊恐了起来。
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的了，直惊得他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这所谓的“根源”，便是指一种现象。
这些根源自身，无论善恶，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只是存在着，便会对周围的环境与人造成扭曲影响了。
别说是他们这种小修士了，很多真正的仙界大能们，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