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叹了口气,今儿没有准备,被曹学民这无赖占了上风,眼见再吵下去也占不到便宜,贾张氏气鼓鼓的回了家,其他人也都散去。
秦淮茹衣服还没洗完,但曹学民还在洗,今儿吵成这样,她也不敢和曹学民一起洗了,端着盆子也回了家。
曹学民洗完衣服晾在门口,看了看表,都快十点了,他赶紧骑车出了门,去了四平坊。
四平坊的黑市有两条街。
其实,像这样的黑市本来有好几处的,但都被端掉了,四平坊黑市能屹立不倒,原因大家都知道。
这两条街,就像集市一样,道路两边摆满了摊位,柴柴米油盐、古玩玉器、蔬菜鱼肉、酒、烟等等。
这是卖东西的,还有收东西的。
收东西的摊位就支着一个个的牌子,写着收粮食、收古董之类的。
除了这些,黑市上还有一种人,叫倒爷,有些人想买卖东西,但不方便出面,就找倒爷代办,倒爷从中赚取一部分差价,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
.....
去年就开始闹饥荒,曹学民知道这饥荒得持续三年。
如今粮食紧缺,这黑市却还挺繁华,看起来真是有点讽刺。
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生如蝼蚁者,一场风雨就能家破人亡,生如广厦者,依然歌舞升平,听说,今年还拨出去了几十吨粮食,送给了大洋彼岸的黑人兄弟.....
曹学民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还是顾好自己吧。
曹学民在黑市上逛了逛,相中了一个卖酒水的摊位,摊位上摆着特供茅台。
曹学民走了过去指着茅台:“这个多少钱啊?”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躺在藤椅上,扇着蒲扇,态度很傲慢:“二百。”
曹学民倒吸口凉气,记得上次买过一瓶普通茅台六块钱,不过这特供茅台,在市面上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它的价值不仅仅是一瓶酒了,隐隐有成为奢侈品的趋势,如今有头有脸的人,送礼就兴这玩意。
曹学民笑了笑:“还能便宜点不?”
老板摇了摇头:“我这里不用票,这个价钱很公道.....你送礼是吧,要买就趁早,这玩意只会越来越贵,它和黄金一样,是能升值的。”
不懂的人听了这话一定觉得可笑,但老板这话说的不假,曹学民当然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既然如此,老板何不多留几年再拿出卖呢?”
老板一听,不屑的笑笑:“这玩意,我有的是,过几年也不缺。”
这老板有点意思,怪不得如此傲慢,看来是有傲慢的资本。
曹学民点点头微微一笑:“好吧,我要两瓶。”
老板放下蒲扇,拿了一个编织袋,把两瓶特供茅台装了进去,递给了曹学民,曹学民把钱数好付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淡淡说了句:“下次再来。”
提着这两瓶茅台,曹学民一阵肉疼,得赶紧卖点粮食,补补血。
曹学民找了一个收粮食的摊位,想问问收白面多少钱。
刚走过去,还没开口,身后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曹学民回头,看到身后的青年笑了笑:“吆,你不会也来这里买东西吧?”
青年留着寸头,个头和曹学民差不多,瓜子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长的和曹学民有几分像,十分的英俊。
青年名叫曹学廉,是他二叔曹振旺的儿子。
虽然曹学民的爸是家里的老大,但他二叔因为混的比较好,所以结婚比曹学民的爸早,孩子自然也大一些。
曹学廉比曹学民大三岁,他是双胞胎,他先出来一步,是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叫曹学洁。
曹学廉是街道办的干部,为人正气,不贪财、不好色,一心干实事。
曹学民打心底里尊敬这样的人,兄弟二人关系很好,但因为脾性不同,也经常吵架。
曹学廉看着曹学民皱了皱眉头:“你来这干嘛?”
曹学民笑道:“当然是买东西了。”
曹学廉一听,拉起曹学民来到街边无人的地方:“你知不知这里卖的东西都是违法的?”
曹学民道:“这管我屁事,我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曹学廉叹了口气:“行,你买吧,过几天我看你去哪里买。”
曹学民知道曹学廉是不会来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他来肯定是找麻烦的,曹学民忍不住道:“你不会是想把这里也端了吧?”
曹学廉道:“这种地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曹学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曹学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知不知道动了这里会得罪多少人,我可不想看你横死街头。”
曹学廉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违法的,我就得管。”
曹学民叹了口气:“你能别这么死板么,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这种长在春风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世界的阴暗面.....要知道,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这里这么长时间屹立不倒,你以为就凭你能动的了?”
曹学廉道:“你说的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