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希快速在脑中回忆之前在网上学习过的小学生心理教程,想要对症下药,可惜眼前的这位小学生实在是太违和了,这心理年龄比高中生还成熟。
她决定不再搜寻什么教学技巧。还是那句话,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摒弃一切套路,真诚相待吧,能获得这份工作固然很好,不能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拯救一个暂时迷路的小孩呢。
下定决心的她,利索的把书本收回书包。
看着正在收书本的女孩,宋白轻嗤一声,就这样?这老宋老白找的人是越来越经不起考验了,今天这个是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下去,呵,毫无成就感,真令人沮丧啊!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林语希收东西。
林语希收好书本,环视了一下他的房间环境,又看着宋白早已将刚刚有些痛苦的神情收起,换成了一副不屑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
她没有带走书包,只对着宋白,“你先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
看着男孩有些莫名和惊讶的样子,林语希神情轻松自在,没有一点刚刚失去工作或者被为难的难堪。
她没有理会男孩的反应,自顾走向还在客厅玩手机的年轻男人。
“你好,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聊一聊。”
“嗯,聊什么?”男人刘海有些长,之前林语希一直没有仔细看到过他的样子,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认真看,发现这竟然也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对,就是俊美,有一种阴柔之美那种,阴柔中还有一种阴郁的神态。
“林小姐是吧,看样子是没过关啊。那就不好意思了,知道怎么出去吧,恕不远送了。”男人甚至头也不抬,继续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的。
林语希有些郁闷,难怪宋白会这样,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道别的,我只想和您谈谈宋白的情况。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觉得宋白现在是我的学生,我有这个权利和责任对他的情况有个基本的了解,这样好开展之后的教学工作。”林语希没有退却。
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关掉手机,饶有兴趣的盯着林语希。
“权利和责任?真当自己老师啦?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们一开始就谈好的,你首先得过你这个学生这一关。”白言按亮手机,把手机往林语希眼前一晃,“这还没半个小时呢,过不了他那关,我也爱莫能助。”
男人耸耸肩,做无能为力状。
林语希深吸一口气,“您说的没错,按照合同,我是得通过试教才能继续教学,那么现在正是在我的试教期限内,我有这个权利履行我的职责。”
看着这么认真一本正经的女孩,白言觉得有些好笑,他对这女孩有些印象。
之前挑简历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孩长得挺不错的,在一众简历里突出得很明显,后来面试时候的谈吐甚至比简历上面给人的想象还要舒服很多。
但说实话,给宋白找法语老师这件事,他也只是例行公事。
反正最后那些所谓的老师们都没能逃离他姐和姐夫的金钱诱惑,全部沦为监控宋白的监视器。
然后就一个接一个的被解雇,再一个接一个的来应聘,反正那两夫妻都不缺钱,这游戏也一直玩不腻一样。
刚好他这人吧,也是挺无聊一个人,反正没什么事,就陪着他们玩呗。
作为宋白的亲舅舅,他也没有觉得就有义务一定要说服自己的外甥以后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妈妈,以宋白这个性,跟爸爸或者妈妈其实都无所谓,父母感情都破裂了,跟谁不都是一样?反正都是已经没有圆满的幸福了,爱咋咋地,他自己不就这样过来的?
“行,那就聊吧。你想聊什么?”白言收起手机,直直望进女孩的碧色双瞳里。
林语希在他对面的沙发椅坐下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宋白会说我是他爸妈派来的监视器?也许我太冒昧了,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宋白现在的行为举止和他这个年纪严重不符,我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哦?没算错的话,你们碰面时间不超十几分钟,还轮不到你来担心,你确实是太冒昧了。”白言眼神平静中带些犀利。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说这些话,但我知道父母的有些行为对孩子的影响有时候是致命的,老实说,我觉得与其说宋白这种排斥的行为是一种抗拒,不如说他是在向我这个陌生人求救。我不知道你们家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好好的孩子走向极端。”
“我没看错的话,宋白书柜上摆着很多奖状,上面也有很多和法国相关的书籍和摆件,他其实也是真心想学法语的对吗?并不纯粹是被迫学习,或者说出于某些原因,他对法国其实是很向往的对吗?”
“没猜错的话,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人是跟法国有什么渊源?”
林语希试探着问。她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这种情结,但自从父母出事后,她似乎变得更容易和别人共情了。
她直觉宋白这个孩子就是处于一种非常糟糕的困境里,她无法袖手旁观。
白言知道今天自己是碰上一个爱较真的人了。
行吧,反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