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刑锐逸扭头,指着乐天天喊道:“乐法医!不会吧?你现在是停职,也要开警车回家吗?”
乐天天听到之后,一肚子的怨气,终于爆发而出。
“刑锐逸!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打打杀杀、出生入死!但是你也不是我的领导吧?!”
他猛然间变得愤怒无比,冲了过去。
“你就是一个普通刑警!凭什么管我?!”
我就是开一辆警车回家怎么了?
你不允许?!
刑锐逸还来不及辩解,也来不及做任何回应。
郝开心倒是抬起眼皮子,非常吃力看着一脸怨气的乐天天。
她有气无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乐法医,你既然是回家,就不要开警车,私自开警车,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什么?!
乐天天听到不能说话的郝开心,居然还是努力地说话。
并且说了他不爱听的话。
且是阻止他开警车。
她还用法律来威胁他。
乐天天居然变得无语。
他缓缓扭头,低着头,一直走向警车,把警车上面的箱子端了起来。
乐天天像是一个游魂一样,慢慢走向了柏油路旁边的共享电瓶车。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混得太差劲了。
临走的时候,连车子都没有。
自己的白色宝马M8一直放在家里车库。
他要骑着电瓶车回家?
乐天天想想就觉得不值得。
当他再一次回头看温城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他居然看到刑锐逸搂着郝开心的背部,往里面走去。
而郝开心居然靠着刑锐逸的背部。
两人好像真的在谈恋爱一样。
乐天天的心里有五味杂陈。
他居然对他此刻的心情都无法言表。
乐天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更不知道,他的心里对郝开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乐天天摇了摇头。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还是勉强苦笑了一下,骑着共享电动车回家了。
然而,刑锐逸和郝开心,来到了技术科办公室。
刑锐逸把郝开心扶到位置上,帮她躺好。
而后,他站在她旁边,非常关心,询问道:“开心,要不我帮你倒杯开水吧?”
郝开心闭着眼睛,实在是觉得又痛苦,又没有力气。
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现在连开水都喝不下,我只想休息。”
刑锐逸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非常老实,坐到旁边的位置上一声不吭。
其实,刑锐逸并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刑锐逸的性格是非常暴躁的。
他对其他同事是大喊大叫的。
他唯独对开心温柔得不行。
郝开心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郝开心为什么会如此无精打采回到温城警察局呢?
那就要从刚才那一段监控视频说起。
监控视频里面,拍的角度也好,以及拍的物体也罢,郝开心都是非常熟悉的。
也就是说凶手经过了哪些地方,触摸过哪些东西,郝开心都了如指掌。
他们两个人商量着,还是要到现场再看一下,也许就会有所收获。
两人来到了郝开心自己的家里。
俩走了一遍嫌疑人走过的路线。
在嫌疑人摸过的地方,都认真观察过。
并且他们全都做了非常详细的记录。
只是——
当郝开心再一次想起爸妈郝宏光、梅清妍死去的情景,当刑锐逸再一次让郝开心复述他们死去时候的种种状况,她心力交瘁,非常痛苦。
刑锐逸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老是问一些有关郝宏光、梅清妍的事情。
可是,为了破案子,他不得不了解一些案子的详细情况。
他的对案子的坚持,就是让郝开心再一次痛苦了一遍。
并且,郝开心痛苦的同时,还要开动脑筋思考,凶手是怎么样接近自己爸妈的,又是怎么样进入这个屋子的。
他们两人重走了一遍凶手走过的路,重新获取了许多证据。
但是,都是模模糊糊的证据,并不能作为判案的依据,对破案也是毫无作用。
只不过,想起爸妈死去的情景,郝开心心里又被针刺了一遍。
郝开心在家里,躺在爸妈躺过的地方,痛苦地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
到了饭点,也没有吃饭,所以整个人非常虚弱。
看着郝开心实在是不行了,刑锐逸才结束了调查彼岸花之死案件。
他自作主张,把郝开心从现场带回来。
然而,郝开心在车上,一个人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她想起爸妈生前的点点滴滴。
然后,又想起爸妈死去的各种各样的情景与可能。
她就觉得后悔不已。
郝开心在想:
如果不是自己逞强,要出差去千里之外的外省萍城的话,爸妈也许不会死。
要知道,有一个法医、一个人民警察在家里呆着,哪个凶手敢去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