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笛只当程影是楚杳的一个同学。
确实楚杳这种乡巴佬怎么会认识家世好的女生。对着这两个人,突然觉得没兴致,像这种乡巴佬,以后一辈子都没有交集,现在搭理她们做什么,昨天听姑妈说这个楚杳有心脏病,不知道能活到几岁,果然穷乡僻壤恶人多,楚杳到也是个可怜的。
陈心怡的心情却不好了,什么叫只带了一个仆从,表姐旁边不就她自己吗?这是拐着弯的骂自己吧!只是表姐在旁边,自己不能发作,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楚杳一眼,回头快步跟上姚笛离开。
就在两人已经逛的不能再累的时候,瘫坐在耍杂技旁边的观众席上,程影终于想起来两人一大早爬山上来的目的:好像是为了让佛祖显灵,两个人很有诚心的早起,现在掏出手机一看,
乖乖!已经下午三点了。
程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楚杳往寺庙跑,只是七拐八拐却来了后山,在后山的西南角上有一座不大的寺庙,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确定不是前面是某个公司做得商业街吗?
“两位施主,里边请!师傅出去寻有缘人了,现下不在寺中。”
一位神色肃穆,长相端正的黄袍僧人在门口迎住两人,顺势把两人往寺里带。
“两位施主请坐在这里稍等片刻,师父片刻就来。”
僧人转身离开了。
楚杳细细打量旁边的陈设,只有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树没发芽,还有一套桌椅板凳,石头切的,还有一颗好像是柿子树,还有两个水缸。
这也颇为简陋了些。
程影坐在石凳上接电话。
“喂!
妈,
嗯,
我们现在在寺里,
下雪啊?
啊?
我们还没见到化一大师,
行吧,我问问杳杳。”
楚杳把电话搁在桌子上,转头问楚杳。
“杳杳,我妈说一会儿可能要下雪了,山上的小摊都撤的差不多了。
下雪下山危险,然后我妈给我们求了平安符,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寺庙处在山的阴面,在院子里待久了,浑身血液都不流畅,楚杳本来就觉得冻的不行,而且自己从来不信这些,不然怎么会听不见信徒的祈求。
“嗯,那我们走吧!”
两人又往前院寻了寻,没看见刚才接待自己过来的师父,只能找了另一个接待别人的僧人,告诉他们要离开了。
两个人提着若干小物件,急急的走到山下,本来以为只有程家的司机在。
车窗缓缓降落,里面坐着一位优雅的,身穿翠松色大衣的妇人。
程影自然的喊了一声“妈。”
“阿姨好!”
楚杳也紧跟着叫人。
几个人坐上车没几分钟,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冰冷的雨点打在车窗上瞬间升起雾来,打在车顶上噼里啪啦。
“你是楚杳?”
程影的母亲偏头看向自己,一时楚杳还有些紧张。
“嗯,阿姨叫我杳杳就好。”
“杳杳,杳杳,杳杳到是个好名字。”
程影望着自己母亲简直无语了,全家人都是起名废,她哥叫程硕,本来多么英俊的小伙,家里非要给他起个硕字,自己本来叫程欣,后来经过自己不屈不挠的强烈反对,终于心痛闺女的程家老父结婚二十几年之后拍案而起,为程影做主,奋力抵抗程母的独裁统治,终于革命取得伟大胜利,革命成果有,程欣变成程影,还有程父睡了一个月的沙发。
现在觉得楚杳的名字好了,当时怎么不给自己取个好听的。
“草草草!这老天爷怎么不讲道理,这雨说下就下,一点苗头都没有。”
一个白袍僧人,左手拎着一袋子糖葫芦,右手推着卖烤肠的小车。
是的,正厅里所有的僧人都见怪不怪,山下等候多时只为见大师一面,点拨点拨,而大师在前山卖烤肠,为了发展副业,甚至带动公司投资,把前面的荒山秃顶改造成了小吃街。
不是化一不愿见这些等候在寺里的施主,寺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连点绿植都没有,院子里只有一颗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梅树,还有两个从来没有荷花的水池,还有一颗只有五六个柿子,并且要涩掉牙。
对于青春活力的青年人来说,每天在这种环境下敲木鱼,天天接客,难道这不是摧残生命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修建这个寺的和尚指定脑子有什么大病!哪有寺庙修在阴面的,前山那么大的地方看不见吗!!!这种地方待久了浑身都有关节炎,类风湿,腰间盘突出!
于是某天按耐不住的化一在前山逛游,一会儿下山了。
看到山脚下有卖烤肠的,那个味道真的香极了!只是出门在外的化一终于还是没有预算到,竟然被一根烤肠留在世俗了。
从此烟尘不染的化一开启了他的副业,并且坚守本分,只卖全是淀粉的肠,不沾荤腥。
院子里和尚们闻不了这种极其油腻的味道,索性让他把烤肠车推到自己卧室边上,于是现在的化一是一个成熟的小摊商贩了,浑身都是烤肠的油烟味,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