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南在电话里咆哮，听的徐青阳一阵阵皱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识过这么全的燕京行话了。
最后程影的一条消息孤零零的躺在聊天框里。
：“我联系不上杳杳，你帮忙看看她。”
“嗯，放心。”
程影坐在床上手机电脑笔记本同时打字，要与网上的人大骂三天三夜，程硕看着已经顾不上吃饭的程影，给她扔了个面包，就关上门出去了。
“吃吧！一点也不能剩。”
徐青阳端着饭就着床头柜上的菜，楚杳穿着羽绒服跪坐在床上木木的拿着一大碗米饭，听见徐青阳毫不留情的话，以及余光瞥到靠门的书包，觉得今天晚上，可能，难逃一劫。
“那个，我没事了，我刚才就是不理智，我现在好了。咱们下去吃饭吧！”
“就在这儿吃，吃完写作业，明天去上学。”
“啊，我明天不太想去”
楚杳斟酌开口
“不行，没人给你请假。”
“我自己请。”
“”所以你是因为明天不去上学故意让自己感冒？”
徐青阳把咬了一口的排骨放到碗里，定定的看着楚杳。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楚宸能看到网上……”
“没有，不是这个原因。”
楚杳打断徐青阳的话，慢吞吞的低头吃饭。
“哦，吃完饭收拾一下准备写作业，我去把碗放下。”
徐青阳端着碗出门了。
“会不会对他太凶了，当然不是因为担心楚宸看见这个，是担心你们，是因为担心你们这些我在燕京刚刚认识的人。担心你们就此厌弃我，担心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就都消失了。”
“我管不了你，我哥回来管你。”
楚杳恍恍惚惚耳边交织着：“你这个死样子有谁愿意管你？短命鬼，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我哥回来管你！”
“你不会想偷懒吧！你作业只能自己写，我可不给你抄！”徐青阳了然的看着楚杳，一副鄙视她的表情。
“我真的没事了。”
楚杳拿出书包走到书桌边上拿出因为泡水磕磕巴巴的书，坐下准备写题。
徐青阳边玩游戏，边斜睨着楚杳，看楚杳的肩膀逐渐放平，徐青阳提起书包离开了。
“哥他没回来吧！”
楚杳今天早上睁眼突然想起来昨天徐青阳好像说徐青钟管她，不会回来了吧？
“嗯哼哼，不知道，联系不上。”
“哦，那应该在忙吧！”
楚杳松了一口气，应该徐青钟没回来。
楚杳进教室，班里突然逐渐安静下来，不断有意无意的往后排看。徐青阳把书包往桌子上咚的砸了一声，各种探究的目光逐渐消失。
楚杳其实心里没有那么难受，现在比在盐城的时候处境要好很多。
“杳宝！受苦了！”
本来趴在桌子上昏死过去的程影突然直起身子抱住楚杳，勒得紧紧的，直到楚杳觉得有点胸闷。
“杳宝，你不知道！我去！昨天市一中官博被封了，所有的言论全被删了！！！”
“我昨天跟她们骂了一夜！你看我的眼！我今天回去就用我妈的面膜消肿，你看这个，”
程影从书包里掏出来好几袋子面膜，还有一小瓶精华液，准备拆开往楚杳脸上贴，但是当事人的脸上并没有很严重，陈映南看看楚杳又看看徐青阳，后者的黑眼圈更加明显。
“哥，你眼怎么回事？”
徐青阳斜楞了陈映南一眼，不在说话。
其实在徐青阳的视角里陈映南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眼底有一团乌压压的黑。
第一节课是老班的数学课，照例讲作业，并且开始一轮复习。
“楚杳 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楚杳仿佛早就知道，放下笔，站起身整理了整理校服，跟在老师后面离开。
“老董！你去办公室！快！你去听听他们讲什么？”
陈映南趴在董明泽身上，怂恿董明泽去办公室找个借口看看是什么意思。董明泽抱着一摞作业七躲八闪的跟在后面。
“不行，他们进德育处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董明泽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这是楚杳，这是楚宸的母亲。”
“阿姨好！”
“嗯。”
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楚宸的母亲，副校长，还有自己和班主任。还好，是在一个封闭空间里，不会特别丢人。
“你好，楚杳，楚宸不让我过来见见你，我自己过来的，希望你不要对楚宸有意见。我的来意你也知道，是昨天下午微博上的事情。”
“嗯。”
对面的妇人开始在手包里翻找，拿出一摞文件。
“我知道现在高二学习很紧张，但是楚宸下学期可能就出国了，已经开始申请，所以我不会让他转学校，下面是燕京的几家较好的私人学校，你可以先看看，有喜欢的可以直接打上面这个电话，楚家会承担你到大学毕业所有的费用。”
这种镇静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楚杳除了难看以外还有一种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