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得头烛香
明天就是新年了。
这里在举办头烛香竞拍,参加竞拍的人头攒动。
寺庙头烛香起拍价是十万,香客们争先恐后地竞拍。
“二十万!”
“三十万!”
“五十万!”
“八十万!”
“九十万!”
“一百万!”最后叫价的是当地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以一百万元的价格拍得头炷香敬献资格。
头炷香是我国一种古老的民间风俗,“烧头香”又叫“烧头炉香”,也就是第一炉香,坊间传闻说,新年的第一炉香功德最大,可以心随所想,万事如意,可以得到最佳的保佑和祝福。
他拍到头烛香回到家以后,遭到了老婆的不满,喷着唾沫星子骂他:“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烧钱啊,你傻啊。”
“你懂什么,头烛香大吉大利鸭,这烛香非我莫属。”他说着,去为明天进庙烧头烛香做准备了。
大年初一这天,虽然还处在疫情期间,但喜庆的气氛依然热烈。
他开车进了寺庙,开始虔诚地烧头炷香,心里默默地祈祷:“愿神灵保佑祖国的人民平平安安,让疫情病毒早点结束。”
他默念着,想到在疫情中那些死去的人们,他泪目了。
●玉手镯
冬日,大雪飘飞。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一夜,校园内外,一片沃白,白得很纯,很真,像少男少女的初恋。
我喜欢看雪,我喜欢纯净的东西。我觉得素雅的雪就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这是不是有些书呆子气,我不知道。我喜欢看雪,喜欢欣赏雪时自己内心产生的那种空灵的心境。
校园外边有片树林,柳树居多,间杂榆树、合欢树。
雪一落,树林银白一片,仿佛仙界。
那些树枝上落满积雪,树枝就臃肿了。偶尔有三两只觅食的麻雀,小爪子登落枝上的雪,但并没有打破这里的幽静。
我独自赏雪。
这么大的树林里,就我独自赏雪,显得空旷了些。
我喜欢独处,空旷也就不觉得空旷了。
我正在雪地上倘徉,忽然发现了一个女子也在静静地赏雪,才知道我不独享这份清幽,这林子,这雪地,这风景,还有一个女子与我分享,原来这里是二人世界。
我惊讶那女子的漂亮。
她身穿一件鲜红的皮衣,那强烈的红色被雪光晒得有些刺眼,她青春的脸那么浪漫,而且富有生机勃发的朝气,让我不由怦然心动。
她和我是同学。
她的胸前戴着校徽。
我们擦肩而过时,她冲我友好地笑笑,笑得那么甜,比聊斋中的女狐还媚,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想我今夜会失眠。
我果然夜不能寐,一夜辗转反侧,想入非非。
爱情有时突然降临。
今夜我就突然遭遇了爱情。
黑暗中,我摸出妈妈留给我的遗物——玉手镯。
玉手镯有些微凉,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这时我想起了妈妈的话,妈妈临闭眼的时候,死死抓我的手说:“孩子,当你爱上一位可爱的姑娘时,你就把这家传的玉手镯给她,她就成为我的儿媳妇了。当你们有了孩子的时候,不要忘了带上我的孙子,到我坟前给我磕个头,告诉我一声啊。”
“我要娶她。”我心里说。
“我一定要娶她。”我心里说着,攥紧了拳头,冲自己的胸脯狠狠捶了一下。
第二天,又下起了雪。
漫天的雪花,比银子还洁白。
我如约般地来到那片林子,往那片林子走时,我感到很兴奋,心在扑扑跳。
心跳就是爱情。爱情首先就是从心跳开始的。
林子里空空荡荡,我的盼望落空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些暗然神伤,又有些失落。
我急躁地等待着,那等待仿佛地狱的烈火焚烧着我的心。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传来喧哗,我放眼望去,几位女生结伴而来。
有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那几位女生就是几千只鸭子,林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她夹杂在女生中间,有说有笑,她看见我时,愣了一下。
我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勇气,冲她们走过去,走到她跟前时,故意绊了一跤,说:“哟,你的东西掉了。”我从雪地上拣起那只古朴漂亮、价格不菲的玉手镯。
“这玉手镯戴在手上有些松,老掉,谢谢你。”她说着,抢似地一把抓过玉手镯,追上了她的女伴们。
我惊呆在雪地一动不动。
那是我死去的母亲留给我的惟一的遗物啊!
●改名
甲(笑眯眯):你叫刘二狗多难听啊,也俗气,给你改一改名字,显得有内涵,有文化一些。
乙(有些疑惑):改成什么名字?
甲:改成刘阿犬,多雅致啊。
乙:听起来不错,但本质上还是狗啊。
甲(揶揄地笑):那就叫财舅。
乙(再度疑惑):财舅是个什么鬼?
甲(一本正经地解释):财舅在过去就是狗的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