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接管易水湖防务,打扫战场,协助运输物资,原则上活动区域在石门铺以西,青壮基础训练无法正常完成,那就提前感受战场气氛吧。
从现在起,百户所所辖转入战时警备,该动员动员,该封锁的封路,严查石门铺至金坡段行人,该出发的出发,缴获的铁兵下发民壮,此战是生死之战,银河与诸位共勉!
我们此战没有退路!”
山区清晨多雾,涞水守门的军士一大早就发现涞水县城以北的山区不太正常,北边有豪强冯家的宅院,薄雾笼罩,鸟雀在山林上空盘旋,并不落下。
一匹战马踏碎薄雾出现在军士视野中,马上骑士穿着皮袄,戴着遮面布巾,身上挂着骑弓,腰上挎着长刀,战马口鼻不时喷出白烟,又一匹战马从雾气中出现,又一匹……二十多马军慢慢沿着护城河前进,偶尔有骑军看向城头军士,阴鸷的眼神如同看着死人,这些马军全副武装,没有旗帜。
“土匪啊!”警钟铜锣在城头响起,涞水城内乱作一团。
“咱们是涞水矿工。”一名骑军隔着护城河向城头高喊;“阉人矿监横征暴敛,活不下去了!咱们去找那阉人算账。
涞水县百姓听着,老老实实在城里待着,别出来瞎跑,老子们只是路过,碰上了,一刀两段,别说爷爷没打招呼。”
矿工,信你妹啊,守城军士腿肚子直转筋,这些人杀气腾腾,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神佛保佑啊!涞水城墙可挡不住这些杀才,咦!还真有矿工,马队后面是一辆辆马车,马车上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表情呆滞的矿工,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铁棍,锄头,木棒,再后面的队伍又不对劲了,还有拿着鸟铳的,一队一队,数百拿着各种武器的暴民向易州方向前进。
各土匪瓢把子们骑着马,在队伍中央聚成一团,边聊边走。
“金刚大哥,冯爷这次太小题大做了吧!”脸上有条长长斜疤的小五台山匪首道;“冯爷嘱咐我带上归拢的夜不收,我还以为打什么大阵仗呢,就是收拾一个卫所百户,你看看,大哥你房山的实力不说,三坡的步军,十渡的鸟铳兵,白家的地头蛇,再加上冯家的人马,打易州城都够了。”
金刚老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敷衍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疤子,冯家给粮,咱们人多势众,才能穿过易州城,震慑易州守城旗军,那百户也是汉子,硬是干翻了大泽张燕,咱们也得小心不是!
我琢磨着,这百户也是个愣头青,听说不仅不归还冯家的大泽,还砸断冯家管事的胳膊,暴揍了冯家护院打手,讹了些粮食,江湖后辈越来越暴狞,没文化啊!
这年头在江湖混,全靠脸面,估计冯爷这脸被打肿啦!不死不休啊!”
“金刚老大,咱们听说你前时抢了紫荆关参将,过了年,青黄不接时得接济下小弟。”说话的是十渡大当家瘦鼠,瘦鼠脸颊瘦削,下巴留着几根长须,喜欢眯着眼,人显得阴鸷。
“瘦鼠,别他妈瞎说!”金刚老大骂道;“哪个缺德的,劫了货还栽赃给老子,要是有钱,今天还会为点粮去大泽喝风吗!”
看各匪首信你个鬼的眼神,金刚老大又要发作,前队忽然一片喧哗,匪首们面面相觑,土匪队伍蔓延一里多,有谁不开眼来阻挡。
很快,队伍前方土匪来报信;“疤爷,有两个半大小子射死了您两名探马,像是小鞑子,皮衣皮帽,帽子上还绑着狐狸尾巴。”
疤子一阵阵心疼,这些探马是自己好不容易招收的边军夜不收啊,寨里总共不到十名;“娘个巴子,劲都使在娘们身上了,被小崽子射死了,让探马结队,抓住小鞑子,扒了皮。”
木狼看着五名奔驰而来的马匪,神态自若地摩挲着背上的箭插,里面不是在草原使用的木箭和骨箭,枝枝都是精铁箭头,骏马,钢刀,铁箭,制式骑弓,有了这些装备,自己就是草原最骁勇的狐狸衬战士,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木狼拍拍腰间钢刀,对一旁的呆狼道;“扯呼!”
五名探马紧紧追赶木狼呆狼,追到官道一处高坡看到骑马伫立的黑兔,五名探马放慢马速,抽出武器,佩戴臂盾,结成阵势。
木狼呆狼越过黑兔,调转马头,和黑兔成品字型居高临下与探马对峙。
看黑兔皮袍结辫,定是鞑子,五名探马简短交流一下,几人出自边军夜不收,对鞑子并不惧怕,探马们穿着铁甲或锁甲,防得住鞑子弓箭,近身肉搏,几名探马觉得己方人多,胜算极大,抽出马刀,刀尖指着黑兔,呼喝着逼向黑兔。
黑兔轻磕马腹,缓缓迎上探马小阵,无论正面侧面,一次冲击将面临三名敌人的攻击,将将相撞时,黑兔的马向探马侧面一窜,木狼呆狼站上马鞍,居高临下开弓放箭,黑兔身子灵活地向马侧下方沉下去,避开第一名探马的劈砍,腰腹使劲,身子升起时磕开第二名探马的下劈马刀,第三名探马的马刀擦过黑兔的腰,发出令人牙酸的金石相交声,黑兔的刀尖划过探马的手腕。
黑兔皮袍下的铁甲是李银河赠送的,是明军将领制式鳞甲,甲叶细密厚实,防护力强,黑兔爱不释手,临阵行险,果然防住了对方的马刀。
攻击黑兔的第一名探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