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已停,但天依旧阴沉。
少年齐稷早早起床,走进石房又去看受伤的阿呆。
卯时刚过,就听着府外锣声传来,齐稷知道是父亲回来了,立刻从石房出来,朝前院跑去。
“给爹爹请安!”齐稷见到回府的齐穆,立刻跪拜下去。
“稷儿,去把赵先生请来。”齐穆见到小儿子,疲惫的神情稍显缓和,用沉稳的语调说道。
齐稷闻言,立刻跑去西院,把老者请了过来。
“先生,出事了!”齐穆见到老者后,立刻开口说道。
老者眼神坚定,他早已经知道有事发生,但是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想,随即开口问道:“是不是暗灵镇符松动?”
齐穆让老者坐下后,开口说道:“先生果真神人,昨日暗灵大帝镇台守兵来报,说是,三日前,山体摇动,镇符日夜明光闪烁,感觉有刺骨寒气从羽山崖底袭来。陛下昨夜已经急招灵台阁所有天师赶赴羽山,但是暗灵之气袭来,恐有瘟疫肆虐啊。”
老者闻言,皱起了眉头,坐在椅子上的身躯似乎更佝偻了一些。
“看来,我得去趟羽山了,上饶一州恐怕真的要出事情了。”老者言语中透着悲鸣。
“在下已经自作主张,保举先生为御医使。”齐穆看了老者一眼,见他面色没有变化,继续说道,“先生不会生气吧?”
老者语气依旧沉稳地说道:“老夫本来就是大夫,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但是在离京之前,我还要进趟柜山,还有一些草药需要准备。”
“徒儿恭喜师父成为御医了!”齐稷闻言,神色兴奋地说道。
老者闻言,神色不禁严肃了起来,二话没说,起身走了出去。
齐穆见老者走了,转头看了一眼齐稷,开口说道:“稷儿,从今天起,你记住,以后当着你师父的面,御医两个字不要再提!”
“为什么?您不是还保举师父为御医使吗?”齐稷不解地问道。
“我保举赵先生为使,是为南岳百姓,为公,你只需要记住不要再提就是了!”齐穆的声调异常严厉。
齐稷虽然不解,但是看到父亲严肃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跟师父进山采药吗?”
“去吧,不过不许调皮,一切听从赵先生安排。”
齐稷闻言,脸上的笑容又绽放开来。
齐稷安排了阿福记得给阿呆喂药,然后转身往西院师父的房里跑去。
鹊京西南,柜山,此山脉绵延数十里,山上多怪树草木,异兽怪鸟,昨日齐府袭击阿呆的鴸鸟就是其中一种。只因草木众多,此山也盛产很多的名贵药材,很多名医大家都会进山采药。但是此山必须有熟识地形的人引领,否则一方面山形复杂,容易迷路;另一方面,异兽出没,十分危险。
齐稷跟在老者身边,他们前面有两队士兵正在探路,昨夜的雪虽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但是山体早已经被覆盖,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
“师父,草木都被白雪盖住了,怎么才能找到咱们需要的药呢?”齐稷看着全是白雪的山体,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
“稷儿,咱们这次需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白树叶。”老者闻言回答道。
老者说完,指了指半山腰。齐稷顺着老者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三棵树,它们被白雪覆盖,此时从远处看去,竟然像三把巨大无比的雨伞。
看着在半山腰,但是一行人竟然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当众人来到那三棵南岳白树下面,眼前的一切竟然让他们有些吃惊,三棵树下竟然一片雪花也没有,不仅没有,那三棵树下竟然奇迹般地长出了很多的花。南岳境内虽然不比大华、北景等国寒冷,但是也不至于在这个季节开出花来,何况天生异象,寒气骤起,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齐稷见状好奇地问道。
老者此时也是微微皱眉,数十年的行医采药,这柜山他没来过数千,至少也得数百次了,可是这三棵白树下别说生出奇花,就连杂草都没见过,这倒真是有些稀奇。
老者走过前去,俯身下蹲,伸手拔了一棵地上的奇花,闻了闻,竟然没有任何香味,看下根部更是异常稀奇,竟然一节连着一节,除了通体煞白,简直和人的小指一模一样。
老者拿着手里的奇形怪状的花,片刻后,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师父,您怎么了?”齐稷见状,着急问道。
老者颤抖的身体,突然挺起佝偻的身形,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众人,见到这种场景,都是一阵奇怪,这赵神医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甚至都不会发出声响,突然间变成这样,把他们都镇在了原地。
“把酒壶拿来!快!”老者大笑后,忽然开口大声说道。
呆在原地的士兵,忽然缓过神来,有个士兵急忙从身上解下酒壶递了过去。
“不够,全部拿来!”老者再次大喊。
后面的士兵闻言,虽然诧异,也没敢多说,把七个酒壶全部递了过去。
“师父,这是咱们取蛇胆的酒壶,您要干什么啊?”齐稷见到近乎癫狂的老者,十分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