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南岳天气很冷,十几年没下雪的鹊京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老一少走在大街上,手里提着麻布口袋的少年,一下愣在原地,抬头认真地看着天空飘下的白色物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雪。
“师父,这是雪吗?”少年好奇地问道。
那佝偻着身体的青衣老者,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微微地点了点头。
“师父,书上说咱们南岳几乎不会下雪,这怎么还下起大雪来了?”少年继续问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低声答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说完继续往前走,少年也快步跟了上去。
“让开!快让开!”远山大街上忽然闯进一队人马,大叫着“让开”在街上策马奔腾。
老者见状,一侧身躲到了街边,顺手把还望着天空的少年也拉到了一边。
少年一惊,只顾看雪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回过神,那队人马已经往内城跑去。
“师父,这些是什么人?在大街上骑马,撞到人怎么办?”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老者。
“看来真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老者一把拿过少年手里的口袋,说道,“快走!”
少年看师父神色异常,急忙跟着走去。
一老一少半个时辰后才走回府门口,正看见府门口整齐的站着一队士兵,正扶着一中年人上马车。
“爹,我们回来了!”少年见状跑了过去。
中年男人见少年回来,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缓和了一些,转头对少年身后的老者微微颔首,说道,“赵先生,你们回来太好了,我着急面圣,有事回头再说,您先带稷儿去休息吧。”
老者闻言,也微微颔首,他现在心里落实了刚才的想法,真的出事了。
马车离去,老者带着少年朝府内走去。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南岳大将军齐穆的府邸,此府位于南岳鹊京皇城的东南,最繁华的庆历大街中段,巨大的石鼓摆在府门两侧,让这座本就肃穆的帅府更添了几分威严。
进府后,少年转身对老者说道:“师父,我想先去看看阿呆。”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西面走去。
少年兴冲冲的往后院跑去,刚进后院就听见“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男子和一女子正各持长剑在飘雪中打斗在一起。
少年见状,大叫道:“好!姐姐就这么打他!”
正在交手的两人听见少年叫好,嘴角都是露出一抹微笑,然后相互侧身,调气屏息,然后将长剑反手立在了身后。
“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每次我俩练剑,你不是捣乱,就是只知道给宁儿打气,怎么?你眼里只有姐姐,没我这个大哥吗?”
少年闻言,笑嘻嘻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把挽住了女子的胳膊。
“姐姐,你看大哥的样子,像不像阿呆?”
女子闻言,“噗呲”一声乐了,然后挑着眉毛冷嘲热讽的说道:“何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男子闻言,也是喜笑颜开,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咱们仨都是一个娘生的,你俩说我长得像阿呆,那你俩想什么呢?你说娘听到会不会……”
少年闻言,急忙转身,也挎住了男子的胳膊,大声说道:“大哥,你这么英俊潇洒,才不会是长舌头呢,对吧?”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快去看你的阿呆吧,今天一天吱哇乱叫,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少年闻言,脸色的笑容渐渐收敛,然后露出一抹着急的神采,话也没说,转身向着后院背面跑去,只留下一男一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院背面有一石房,全是用清一色鹊京南山白石砌成的,这也是齐穆在小儿子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少年从那时起,就喜欢在石房中养一些小动物。
春天的时候,少年跟着老者进山采药,在一棵大树下救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动物,它长得很奇怪,因为看上去像一个小猕猴,但是竟然长了四只耳朵。
老者告诉少年,这是柜山异兽,名为“长右”,一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可能会有灾难。
少年不知道灾难是什么,只是看它可怜,还是将受伤的长右带回了家,经过一番救治,它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然后就把它放在了石房里,但是自从救活以后,它就像个呆子一样,除了喝水吃东西以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总是呆呆的望着外面的天空,好像能从天上看到什么一样。更奇怪的是,每到下雨,他就会长鸣几声,然后将头埋进少年给他的被子里,一天再也不吃不喝,也不动,直到雨停为止,然后少年就给它起名“阿呆”。
这半年多来,少年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这只长右,这些时日以来,肉眼可见的见着它一天天变大,少年有时候也会吃惊,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近日来忽然发现它竟然快到自己胸膛了。
少年刚进门,那只名叫“阿呆”的长右,就龇牙咧嘴的扑了过来,好像害怕什么一样,扑到了少年的怀里。
“怎么了阿呆?”少年一边问,一边抚摸着阿呆的脑袋。
阿呆在少年的怀里瑟瑟发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