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出岫!悯生十三剑,起剑式!
叶风扬转守为攻,率先发动攻势。
手中盈溢红光的无工剑卷起一阵寒气,行云流水般的剑招直向独眼恶汉逼去。
独眼恶汉自知左手力道远不及右手,自然不敢轻易招架这寒气袭人的剑招,他闪身避过剑锋,满眼怒容。想到被张从戎砍断的右臂,想到这群人坏了他的好事,他神情更怒,抬腿使出了他赖以纵横绿林二十年的绝技——十二路谭腿。
独眼恶汉腿出如风,裹挟一阵青色的阴煞之气,其招式劲势迅猛,竟还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此刻无数腿影正铺天盖地笼罩向叶风扬。
叶风扬一时间来不及寻找破绽,只得足踏凌波微步,一边闪身躲避,一边伺机出剑。
然而,独眼恶汉苦练二十多年的十二路谭腿早已炉火纯青,不露丝毫破绽。
他的刀法,只是沉重,而他的腿法,又快又重,曾经一腿踢断过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功力可见一斑。他也是靠着这十二路谭腿,才得以收服一群欺男霸女的恶汉,从而占山为王,为祸乡里。这十二路谭腿是他的绝技,也是他的底牌。
独眼恶汉的谭腿越踢越疾,待他踢到第十二路时,在叶风扬眼里,此招已迫在眉睫,势无可避。
叶风扬提气凝神,他微沉身子,双手持着无工剑自下而上,勉力使出了悯生十三剑最强的一式“星河倒悬”,无工剑裹挟着劲风斜挑而去,正面迎击独眼恶汉被青气包裹着的,劲势迅猛无匹的第十二路谭腿,剑与谭腿相撞,迸发一阵灼热的气浪。
“铮——”
突然一声剑吟。
重撞后的无工剑略有弯曲,正激烈的颤鸣。
叶风扬不由得被劲道震得倒退十余步,这才勉强稳住脚步。
而那独眼恶汉却惨叫着摔倒在地,却见他脚下硬皮靴早被无工剑的剑锋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两瓣脚掌。
“草!这黑不溜秋的破剑,为何能刺破老子刀枪不入的护腿煞气?!”
独眼恶汉疼的冷汗直冒,瞳孔紧缩,死死盯着那盈溢红色血光的浑体漆黑的剑,眼里写满了恐惧。
叶风扬冷冷地看着独眼恶汉,提着无工剑,沉步走来,嘴里一字一句道。
“狗贼记好,小爷名唤叶风扬,取你狗命的乃是——无、工、剑!”
剑光一闪,穿心而过,为祸一方的贼首惨叫着当场毙命。
一声马嘶,打寂静破,得得马蹄踏雪而奔。
叶风扬转眼望去,只看到精瘦男子驾马而逃的身影。
他大步流星,提剑欲追,忽然牵动胸腹部的剑伤,不禁疼得一声冷嘶。
“除恶务尽!”
叶风扬狠狠告诉自己,而后强忍疼痛,催动体内剩余的本命真气全部灌注剑中。
悯生剑第十一式——流星赶月!
一道凌厉剑气自剑锋喷薄而出,去势如流星,穿风冒雪,瞬息间追赶上已逃至村口的精瘦男子,直将惨叫着的精瘦男子击落下马,身影摔进数尺深的冰雪中,生死不知。
叶风扬脸色惨白,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透支了的身体却愈发疲惫。
他强撑着身子去查看倒在另一处的张从戎,却见张从戎胸口插着一根弩箭,一探气息,气若游丝,情况很是危急。他赶紧掏出那瓶疗伤圣药,取出一颗丹药,扒开张从戎的嘴,将丹药垫在他舌根下。
叶风扬欲起身寻找小刀帮张从戎处理弩箭,身体还未站直,忽然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噗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
不知过了多久,叶风扬被灼热的痛感疼醒。
昏暗老旧的房间,硬而温暖的床铺,边上一张陈旧榆木桌上,亮着一盏摇曳烛火,火光照耀下,一位身着淡黄色布袄的女子正趴着桌上小憩。
叶风扬模糊的眼里,渐渐映出如是画面,他嗫喏着干裂的嘴唇,挣扎着想起身,眼里渐渐惊喜。
“阿娘……阿娘!”
女子被沙哑的呼喊声叫醒,赶忙起身向叶风扬走来。
“恩公!您醒啦?”
女子很年轻,眉眼间也很好看,大抵是双十年华,显然不是叶风扬的母亲。
“恩公?这里是……”叶风扬神情错愕,记忆忽然慢慢涌入脑海,挣扎着的身子又躺了下去。
女子转身去打了一碗温水,一手扶着叶风扬的背帮他坐起身,一手奉上温水说道:“恩公重伤未愈,莫要说话了,先喝口水缓缓。”
叶风扬欲抬手接碗,却力不从心,手里使不上劲。
“恩公,让小女子来罢。”女子不由分说地捧起碗,温柔地服侍叶风扬喝水。
叶风扬报以感激的目光,喝完水后又缓了缓,声音这才稍微正常了些。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可知道我那三位同伴下落,他们……无碍吧?”
女子恭声道:“举手之劳,不敢言谢,恩公莫要折煞小女子!两日前,四位恩公除去那群杀千刀的山贼后,俱是重伤昏迷,他们分别在各邻里家中休养身体,都无性命之危,恩公暂且安心在此休养身体便是。”
“那就好!”叶风扬这才放下心来。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