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瞥了瞥人群,似是想揪出是谁多手扔剑给叶风扬。
可面前这个“小萝卜墩”得剑后,不带犹豫地向他发起攻势。
郝健十岁入门,修习悯生十三剑已近十年,虽然还未掌握第十三式剑招,但前十二式已得心应手。
他本为这个“小萝卜墩”是靠着身型瘦小、行动灵巧才能躲过他的攻势,如若执剑相向,定然片刻就可将他打得屁滚尿流,然而事与愿违,越是对战,他越是心惊。
郝健十一岁感气,十三岁将悯生十三剑前十二式剑法练成,十五岁后逐步领悟剑气。
此后,他便引以为傲,一直瞧不上同门这些后生师弟,剑宗弟子大多修炼到十五岁都还没能感气,更别提领悟剑气了,因此他在剑宗同辈里算是翘楚。
眼前这个“小萝卜墩”起初剑招还很拙劣,跟刚学剑不久的弟子如出一辙,也确实他是刚入门不久的弟子,但在他剑招之中,隐隐驳杂着气劲。
郝健有经验,这正是试图将本命真气融入剑招,是感悟剑气的阶段。
“小萝卜墩”看上去才十岁出头,他竟有此等天赋?!
郝健并不知道,叶风扬只是看了三遍,便将悯生十三剑前十二式学了个似模似样,甚至临敌对战还不落下风!
一旁观战的少年弟子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身型瘦小不太起眼的小少年竟然能跟他们不可一世的郝健大师兄战成平手,而他们只能天天被郝健“教育”,这让他们感到万分羞惭。
叶风扬与郝健奕剑已有三十余合,他一边打一边不忘偷学对方剑招技巧,剑法也愈发熟练,执剑之手虽然受到剑气震荡,但他体内的本命真气正无声流转,将剑气震荡的余力消融。
忽然叶风扬心头一动,眼里似有所悟,一道锐利的剑气从他手中剑尖激荡而出,直向郝健逼去。
郝健心思复杂,精神不够集中,一时不察竟被叶风扬的剑气震到,握力不稳,手中剑也随之而落。
“啪嗒——”
郝健愣在当场,叶风扬则是挽了个剑花,静立一旁。
一切宛如水到渠成,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好贱师侄,承让了。”
叶风扬念及贱字,声音强调似的高了几度。
郝健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旋即想到了什么。
“这位是老夫新收下的弟子!”
白彦云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游荡。
是啊,这个“小萝卜墩”可是当今天下九大绝世高手之一,悯生宗第一高手白彦云的弟子。
白彦云纵横天下,见多识广,武艺之强,心气之高,又岂会收下一个寻常弟子,并亲自带回宗门呢?
郝健想到此处,收敛情绪,想堆起笑脸,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
“师叔实力不凡,师侄佩服!此前师侄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师叔不要见怪……”
此时,大殿东面偏殿响起了悠扬的钟鸣,已然到了饭点。
“大人不记小人过。”叶风扬笑道:“只是好贱师侄你修行怠惰,今日这饭还是别吃了,先回房间闭门思过吧!”
郝健眼里怒意又起,但想到白彦云,他强忍下来。一顿两顿饭而已,他房内还有许多师弟上供的瓜果糕点,倒也不会饿着。
“你们带我去食堂。”叶风扬指着那群年轻弟子说道。
他们纷纷向郝健投去询问的目光,见郝健点头默许,这才与叶风扬一道离去。
郝健看着这群人的背影,阴冷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徘徊,一个是叶风扬,另一个是李云,叶风扬手里的剑,正是李云的佩剑……
叶风扬等人来到食堂时,便看见白彦云和张魁正在食堂门口闲聊,一群人忙上前见礼。
“小叶子,你怎么还提着行李,还没找着空房住下?”
叶风扬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刹那间想好了说辞,答道:“空房倒是找好了,但那房间久未住人,有些凌乱,床铺被褥、瓢盆器具、以及桌椅家具也不甚齐全,弟子初来乍到,还不知去哪置办这些事物……”
张魁闻言神色不悦:“这个郝健,叫他办点小事都未尽心尽力!”
他向叶风扬保证道:“小师弟勿虑,但有所需吩咐郝健去补齐便是。”
他又朝其他弟子问道:“你等大师兄何在?”
叶风扬接话道:“张师兄勿要着急,郝健师侄带我找好住处后,忽感腹痛,说去方便了。等他料理完琐事后,小弟再去寻他帮忙,小弟在此多谢张师兄了!”
张魁面色稍霁,暗道懒人屎尿多。
一众人在食堂吃完饭后,各自忙碌去了。
白彦云同辈除了师兄在掌门那边照拂,其余都不在宗门之内,而掌门和师兄现在也无暇接见这个新入门的徒子徒孙,因此他没带叶风扬拜见师门长辈,而是叮嘱叶风扬快些安顿好住所。
叶风扬答应下来,却不慌不忙的跟着张魁一脉弟子去寻那郝健。
当郝健再次见到叶风扬时,脸色特别难看。
“小师叔,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打扫那间屋子?”
叶风扬颔首道:“没错,张师兄叫我找你帮忙,怎么,你莫不是想违抗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