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璇接过陈光宇的休书,她笑了,嘴角泛起一抹凄凉讥讽,“无子,多好的罪名,你终于还是休我了!”
陈光宇面无表情地道:“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薛璇冷笑,“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我走?真的很绝情,姐姐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陈光宇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谁会想到她的心肠会这般的恶毒?他平静地道:“你应该知道,无子只是一个借口。至于为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不必我说出来!”
“我还真的想你说出来,是因为姐姐?你心里爱的女子一直是她,对吗?你这些年玩世不恭,疯疯癫癫地,因为她是吗?”薛璇尖锐地道,她没有像泼妇一般撒泼,让陈光宇少了很多功夫。
陈光宇眸光几乎透出恨意来,他道:“没错,当年若不是你,她不会入宫。你自己不想入宫,却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你明知道她宠你,你早就立定歪心让她代替你。若不是你,我与她早已经是夫妻。”
薛璇一愣,果然她没猜错,他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她,从没有放下。
“就因为这个,你要休我?”薛璇手执着休书,关节发白。
“不,”陈光宇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真正的原因,是你竟然对亲姐姐下毒,薛勤的胎儿没有了,是你下的手。”
薛璇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着他,失声道:“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你若觉得自己冤枉,大可以让皇上下旨调查!”陈光宇冷冷地道。
薛璇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人告知他?他会知道意味着这件事情已经有旁人知道了,会否传入宫中?姐姐是否知情?
陈光宇仿佛看出了她心底的恐惧,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暂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做出这样的事情,难保日后皇上不会追究,我不能让你毁了我陈家一门。你若是想我保密,你快快离去,莫要纠缠!”
薛璇知道如今争辩也没有用,他看来是真的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只有她与孙御医知道,孙御医是不可能会说的,除非他不要命了,那么是谁说出去的?
她手里捏着休书,脑子里闪过多种念头,如今被休回去应该怎么说?若是父母追问起来,她说无子尚能交代得过去,可哥哥一旦得知定必暴怒,他要是追问着原因,陈光宇未必不说。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她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她看着陈光宇,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陈光宇想起薛勤说过以无子一条休她,那么意味着她想一切都装作不知道,只是在为陈家撇清嫌疑。他不想过多的过问这件事情,尤其这件事情知道得愈少愈好。所以,他道:“那年,你送香囊入宫,之后,我在你门口找到你做剩下的香料,里面混了麝香!”
她忽然想起他之前曾经跟人合伙做过香料的生意,他岂会看不出来?“你一直都知道?”难怪这些年,他对她如此的痛恨。
“没错,一直都知道!”
“那你为何如今才休我?”她不明白,这些年都忍下来了,现在为何又要休她?
陈光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因为,我今日曾经入宫,我闻到勤妃身上的麝香味,她竟然还佩戴着你为她准备的香囊,我一直以为你就只是那一次,可没想到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过给她送麝香。后宫的女子,一旦无子,意味着地位难以保障,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毒害你的亲姐姐,她是代替你入宫受罪的。”说到最后,他眸光执恨地盯着她。
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说她多么伟大,她连辩驳的力量都没有。她嫁的夫婿心里一直念着自己的姐姐,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凄惨,谁又知道?
“代替我入宫受罪?说得真是伟大,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受罪?做皇上的宠妃,享尽荣华富贵,是在受罪吗?受罪的是我,嫁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子,她出点事,每个人都为她提心吊胆,谁担心过我?谁问候过我一句?”薛璇尖锐地疾声问道。
陈光宇无动于衷,“你多么可怜,也是你咎由自取的,当日是你自己不愿意入宫,我没怨你拆散了我们的亲事便算好了,你还在这里叫嚣?你叫吧,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尽管叫。”
薛璇冷声道:“你想我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她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你那点念头最好赶紧对掐了,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对她,已经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他平静地道,“但是,我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没有男女之情?那你今日入宫做什么?”薛璇讥讽地道,“你骗得了人,也骗不了你自己,陈光宇,你真是一个窝囊废。”得知勤妃还没有知道这件事情,她心中稍安,反正与这个男人已经撕破脸,也谅他不敢说出去,否则,真出点什么事,他陈家也脱不了干系。
陈光宇不想再与她说任何的话,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希望你赶紧离开,明日在这所宅子里,我不要再看到你!”说罢,他拂袖而去。
薛璇眸子里溢满恨意,最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该恨谁。但是恨意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对于陈光宇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