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王倚在御书房门前高大的梧桐树下,双手抱着一个包裹,看着灰沉沉的天空,心中痛楚莫名。他是刚从狼宫回来,龙初夏还没转醒,而他却抱着龙初夏的“遗物”。
在龙初夏昏迷的第三日,来了一名女子。她叫龙星儿,诸葛滕飞对她十分恭敬,她看了龙初夏一眼之后与诸葛滕飞私下谈了约莫半个时辰。诸葛滕飞出来之后,带着皇后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要清平王回去告知风淩笑龙初夏已经死了,让他死心。那叫龙星儿的女子在观音山附近为龙初夏立了一个坟墓,竖立了碑文。当然,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想必是龙初夏的一些衣物。
他回来之前,龙星儿跟他说:“若果他们有缘,最终都会在一起,若是无缘,便到此为止。我龙家的女子肩负重任,不该被儿女私情误了终生,这一次龙初夏差点没命,这是天意,也是人为,她处理感情不够成熟,若两人此时再纠缠在一起,莫说孩子不能出生,就连他们两人,都会抱恨终身。”
他看着龙星儿绝美的脸庞,她眉目冷漠,仿佛对龙初夏昏迷一事十分震怒,他不知道她是龙初夏的什么人,但是连诸葛滕飞都要她恭敬有礼,相信是龙家比较有地位的人,只是这件事情里,龙初夏是没有过错的,她是被人毒害的,为何她反而要责怪龙初夏?他不明白,但是在这个女子面前,去不敢提出质疑。
他亲眼看过龙初夏的墓冢,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看到那墓碑上写着龙初夏的名字,还是一阵的伤心。若果这一次没有及时救了她,那么这个墓碑,便是真的了。
他临走前问龙星儿:“她会没事吗?”
“她会没事的,但是会经过一段很痛苦的日子。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如今,还不适合在你们面前出现,最重要的是,目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以后一定会相见的,放心吧!”龙初夏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下,有些感触地看着清平王。
清平王心底的哀伤泛滥成一片,他觉得这是安慰他的话,他和龙初夏或许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他不会知道她好不好,过得怎么样。他其实和凌没有分别,凌知道她死了,至少是死心了,但是他明知道他还在,却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那份心不死,他其实比凌更难过。
这一路走来,他觉得无论是凌还是他,抑或是整个皇宫,都已经和龙初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不知道龙星儿口中所说初夏要经受一段很痛苦的日子指的是心灵还是身体,但是无论哪一方面,他都喜欢她能尽快好起来。
“清平,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风淩笑来到他面前,见他脸色苍白,胡茬都长出来了,一脸憔悴的面容,不禁有些吃惊。
“你来了!”清平王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
风淩笑戏谑地道:“你神捕门不是忙成这个样子吧?看你像是一副生意失败的样子。”他记得龙初夏说过这句话,觉得有趣,便记在心上了,原来你真的爱一个人,是会不知不觉地模仿这个人。
“忙?”清平王看着风淩笑,“是有些的,边关的事情处理好没有?”
“算是暂时有初步决定了。”风淩笑舒了一口气,“连续忙了几日,以前觉得这样没日没夜的处理国事没什么,如今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对着这些烦乱的事情想快刀斩乱麻!”
“谨慎点是好的!”清平王道,他不是年纪大了,是心里有牵挂了,或许诸葛滕飞说得对,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有他的承担和责任,不该如此轻率为了一个女子和朝臣以及太后作对,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说没有过错,他若不是如此操之过急,也不会害了龙初夏。
“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风淩笑问道:“是不是好东西?江南美食?想跟朕喝一杯吧?”
清平王心中几乎有窒息的痛楚,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他以为说得很艰难,但是,结果出口的话却是平静不已,“这,全部是龙初夏的遗物!”
风淩笑的笑容在脸上慢慢地收敛起来,一种突如其来的痛楚袭击得他全身都失去了抵抗能力,他耳朵发出嗡嗡的响声,所以,他听不到自己几乎失控的暴喊:“你说什么?”
清平王眼里划过一丝痛楚,难过地凝视着风淩笑,“她......死了,这是她的遗物。”
皇帝咬牙切齿地揪住清平王的衣领,双眸几乎冒出火来,“你把话说清楚!”
李总管刚收拾好东西从御书房走出来,刚好听到清平王说谁死了,他心中正疑惑是谁死了,让皇上这么大的反应。他很快便知道,因为清平王的包裹落下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都是龙初夏的衣物,还有一块令牌。
他愣愣地站立在原地,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太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
清平王把亲眼所见的和火魔说的,一字不漏说给了风淩笑听。风淩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盯着清平王,冷声道:“荒谬,母后不会这样对她,母后已经接受了我们,甚至还带着一同去了镇国寺祈福,如今她就在镇国寺内,你休想骗朕,清平,朕说过,朕不懂得欣赏你的幽默,不懂得欣赏你的笑话.......”
“凌!”清平王打断他。
“闭嘴!”风淩笑忽然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