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初夏最后叮嘱万员外夫妇,若是他们不介意的话,这个仇由邱玉姳亲自来报。万员外夫妇心中对儿子绝望至极,又觉得亏欠邱玉姳,便没有反对了。
当夜,万源扈与一众好友外出喝酒,将近子时才回家。小妾自然生气,闻到他身上的脂粉香,便登时闹了起来。
万源扈一气之下,狠狠地掌掴了小妾一个耳光,小妾委屈,便闹着说要去报官,说是他害死了邱玉姳的。万源扈想起她为邱玉姳找的坟地,又想起今日龙初夏所说的话,知道邱玉姳心中一直很爱他,心中愤怒又难过,浑然不记得邱玉姳是被自己害死的,揪住小妾的头发便往墙上撞去。
小妾自然不甘示弱,往万源扈踢去,万源扈本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小妾嫁入万家之前是穷人家的女儿,力气很大,这样扭打,两人都占不了上风。
当两人都扭打累了,互相抱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万源扈的气也消得差不多,翻身覆住小妾调笑道:“好了好了,是为夫的不是了,你这个爱吃醋的小骚包,看我怎么惩治你!”
小妾哼了一声,却还是顺从地抱住他的脖子。
正当两人忘形地欢爱,只听到房间的门咿呀一声开了。
小妾以为是丫头小清,怒道:“瞎了眼的贱丫头,没看见少爷在吗?滚出去!”
进来的可不是小清,而是邱玉姳。
她没有披头散发,相反,妆容精致,穿着大方得体,反手把门关上,一步步地走在桌子旁边,优雅地坐下来,淡淡地道:“茹,来倒茶!”
茹,正是小妾的名字。作为妾侍,她往日伺候繁忙的大少奶奶邱玉姳,甚至出商铺的时候也是她跟着邱玉姳,邱玉姳一直视她为妹妹般教导,家中许多事务也交给她单独处理,所以,潜意识里,小妾是很怕邱玉姳的,也因为如此,所以她积怨在心,在邱玉姳死后,把她葬于阴寒之地,便是要她死不瞑目。
万源扈吓得魂飞魄散,指着邱玉姳惊道:“你......你是人是鬼?”
邱玉姳淡淡地笑了,“相公不妨过来瞧清楚!”蜡烛便放置在她面前,一张白皙却又不失红润的脸出现在万源扈面前,像人,却又像鬼。是鬼,他记得他亲眼看着他们母子下葬的。
小妾咬牙切齿怒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
邱玉姳微微笑,“我不需要你怕我,茹,你送我去那阴寒之地,着实风凉水冷,好地方,所以,我想把你也带去那里,让你亲自感受一下你给我挑选的好墓地。”
“你想杀我?”小妾愣了一下,猛地拉开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大堆的符咒,往邱玉姳身上丢过去,邱玉姳却也只是微笑,不见有半点难受的样子。
小妾忽然明白过来,猛地站起来对万源扈道:“相公,不必害怕,她不是鬼,是人!”
万源扈却不信,摇摇头惊恐地道:“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小妾推了她一下,怒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没死咱们就得把她弄死,否则事情一传出去,你我都性命不保!”一句话,提醒了万源扈,他霍然抬头,拿起一张椅子,冲到邱玉姳面前,一瞧见邱玉姳的眼神,顿时焉了,手放下,嗫嚅道:“玉铭,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妾气急,冲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椅子,重重地往邱玉姳头上砸去,椅子断开两截,邱玉姳却还是那样淡淡地拿着茶杯凝视着两人,神情不变。
小妾惊恐了一下,顺手执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往邱玉姳冲过去,并用力地刺入她的胸口,用力过猛,她一下子扑到在邱玉姳面前,呈跪下状。邱玉姳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脸色阴沉,红润也即刻褪去,眼神也恐怖了起来,吓得小妾尖叫不已。
小妾再用力把剪刀推进去,但依旧不见一滴鲜血流出来,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不是人,而是鬼。她跪着哀求道:“大姐,是我不好,求您放过我,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都是相公,相公说怕别人知道,硬要把你葬于那阴寒之地,都是相公的主意!”
万源扈怒道:“贱人,分明是你自己的意思,是你嫉恨玉铭,所以死也让她好过,我那是若不是伤心恐惧过度,岂会听你的话?”
邱玉姳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头发顿时凌乱起来,在带着微弱烛光的空气里飞舞。
只听到万籁俱静中,传来一男一女的惨叫,然后,万家的人发现,万源扈和小妾双双疯了,都说见到鬼,被鬼害了。
万员外夫妇见到孙子,心中激动,但见孙子变成这样,又得知是小妾造成的,心中不由得觉得这两人的报应太过轻了。亲生儿子又如何简直是败坏门风,有辱家门。他知道邱玉姳是好意逼疯他们,好让他有理由收留这逆子在家里,邱玉姳是时刻顾全着他与夫人的感受。到底是亲生儿子,恨一年,恨两年,第三年第四年终会原谅的。
风淩笑与诸葛滕飞这两天也很忙,他从清平王口中得知龙初夏这两日住在了清平王府中,又得知是因为女鬼一事,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也释然了。
且说那日,风淩笑在酒馆里跟一个士子说好了一同购买试题,所以带着诸葛滕飞一同出宫调查此案。
那士子果真带了银票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