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大人惊得不敢再说话,他想起昔日先帝在生时,确实对此案甚为忌讳。先帝曾经说过那杀人狂魔罪证确凿,按例当斩。但是却迫于民众恐慌,不得不释放他。
皇帝见他一脸恐慌,缓和了语气道:“龙初夏只是一个医女,她所知所懂都是有限的。你莫要被人利用了,她或许只想借着此案出名,此人心机叵测,绝对不是你所看的那么表面!”
“微臣明白!”步大人心中虽非如此想,但是不知道皇上为何对龙初夏怀有偏见,也不敢忤逆他的话。
“去吧,若是英妃想留在娘家住几日,朕准了!”皇帝道。
步大人大喜,连连叩谢:“谢皇上恩典!”本来不过是求一日,想不到皇上竟然准了几日,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朕知道你们膝下无子,思念儿女甚苦,往日入宫,也遵从宫中礼制,不能享天伦之乐。如今英妃大病初愈,身子还未曾算是大好,让她留在家人身边,有你们的悉心照顾,会比在宫中好很多的!”皇帝走下来,扶起步大人道。
步大人老泪纵横,“臣谢皇上大恩!”
皇帝点点头,“去吧,此案不可再提,明白吗?”
“微臣遵旨!”步大人施礼,退了出去。
步大人走后,李总管端茶进来,试探问道:“皇上,其实当年此案......”
“李大同,你在朕身边这么久,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帝沉下脸来,“朕没有责难于步大人,是念及他唯一的儿子死在那场旋风中。去把龙初夏给朕传回来!”
“是!”李总管惶恐地道。放下茶杯,退至门口才转身离去。
皇帝抿住唇,嘴角有一抹森冷的弧度,中邪?只怕是有心人别有所为。迟不中邪早不中邪,偏偏她龙初夏去了尚书府便中邪,而且她所说的火魔,并无人看见。想起她在华液池所言,若不能做贵妃,宁可做宫女之言,他深深觉得此人真是心机深沉得很。说不清她是何居心,但是若说中邪一事和她无关,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想起那日与她在饭馆用饭,她并无半点矫揉造作,天真得很。只是一进了这皇宫,她便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劲地往母后那边钻,连皇后都似乎被她迷惑了,今早还说起她的好来。她哪里好?一个好人家的女子,岂会去华液池勾引男人?若说她不想攀龙附凤,那是打死他也不相信的事情。
步大人这边出了宫,那边李总管便追了上来,听闻李总管要宣龙初夏回宫,步大人有些诧异,“皇上说找她何事没有?”
李总管苦笑:“大人,皇上最近喜怒无常,咱家也不敢过问太多。但是肯定跟杀人狂魔之事有关。”
“皇上因何发怒?”步大人问道。
“科举之事屡屡见弊端,官员贪污严重,加上清平王至今没回,皇上心中担忧,而且......”他放轻了声音道:“听闻皇宫里来了金国的奸细,如今还没查出来是谁,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够皇上烦恼的了。
“金国的奸细?”步大人一惊,“此事非同小可,金国对我凤国一直虎视眈眈,虽说两国签订过友好协议,但是金国大王早便想侵略我凤国,他会派奸细入朝,一点都不奇怪!”
“谁说不是呢?”李总管摇摇头,“最可恶的是,那奸细隐藏得太深,至今尚未有一点眉目!”
“能走后宫的,不是侍卫,便是嫔妃宫女太监,按理说要查起来也不难啊!”步大人不解了。
“说是如此,但是要不动声色地去查,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皇上是想着,若知道了奸细是谁,要不动声色,最好用反间计,或者......”李总管马上掩住嘴巴,然后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这张嘴,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最近皇上心情不好,让咱家也有些糊涂了。”
“总管不必怕,你对老夫说,那是绝对的安全。”步大人笑道。
“兴许是尚书大人,所以咱家才多嘴了几句。若说步大人都信不过了,这满朝文武,焉有可信之辈?”
步大人听他如是说,便试探问道:“那龙姑娘,是什么人?”
李总管摇摇头,“之前是一个宫女,后来治好了英妃娘娘,被太后赏识,入了太医院,刚进太医院没多久,便又救了太后和淑妃英妃,算是立了大功。”
“那为何皇上说起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步大人真不解了,皇上一向孝顺,若说龙初夏救了太后,他理当是赞赏有加,甚至会进行封赏才是的。
李总管暧昧的笑了一下,道:“兴许,皇上都不知道自个的心!”
“什么?”步大人疑惑地问道,“皇上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心?”
“大人,咱家还是那句,圣意不可测啊!”李总管笑笑。
对于皇上要见她,龙初夏觉得有些意外,那日回来后,她便一直没有见过他了,虽一直想跟他道谢,到底是人家带她回宫的,但是怕见了他又不知道说错什么惹他生气,所以便干脆不谢也罢。
这一次传召她,莫非是他头痛发作?
“皇上旧患复发么?”龙初夏问李总管!
“不是,皇上的头痛已经好很多了!”李总管据实回答。
“那为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