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虑着要不要真的滚出去,惹上皇帝,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还有可能会丢失她这份悠闲的皇家饭。但是真的转身出去的话,又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下一次未必有这样的机会接近他了。
思量再三,她还是觉得男人不如工作和日后的平静重要,普天之下的男人不止一个,况且这个男人她已经试过,不过尔尔,没什么好留恋的。
既然人家让她滚,她也不好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还是早滚早着了,于是,福福身子乖巧地道:“奴婢告退!”灵巧地转身,便想脚下抹油溜走。
但是她一说话,皇帝风凌笑便认出了她。方才烛光昏暗,加上他原本就记不清楚她的容颜。如今一听她的声音,便想起是昨夜那贪心不足的宫女。看来此女真是不知死活,昨夜封她一个才人,她贪心不足,今夜竟然还敢来,他眸光一寒,峻声道:“站住!”
龙初夏身形一定,面容僵硬,莫非是要秋后算账?如此这般一想,她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风月之事,只盼着不要触怒龙颜便安之大吉了。
转身,换上一抹讨好的面容:“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哪个宫的?朕记得华液池不是你伺候的。”他严厉地问道,烛光下,一张俊颜布满寒霜。
“回皇上的话,是李总管让奴婢来伺候的,奴婢本不是华液池的人!”她精明地回答,把皇帝的视线转移到李总管身上,忘记了她没有回答她是哪个宫的人。
但是显然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面容一沉,道:“朕问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龙初夏脸上带着微微笑,心里却十分不悦,不过细想也怪不得人家,虽然昨夜已经告知过他她的名字,但是他乃是皇帝,日理万“鸡”,不记得她的名字不足奇,便重新说了一次:“奴婢叫龙初夏,是迎菊苑的扫地宫女!”
“昨夜,你可没有说奴婢二字,朕以为,如此大胆的宫女,定有什么来头,想不到竟是一个小小的扫地宫女!”风凌笑讥讽地道。
龙初夏觉得此人真的很爱讽刺人家,典型的腹黑男。宫女,又能有多大的来头?有大来头的也不会只是一个宫女了。不过讽刺也总比震怒要强的,皇帝喜怒无常,一会狂风一会暴雨,鲜少有晴天。
她没有回嘴,想起昨夜,貌似真的没有什么分寸。既然是自己做得不对,便任由人家说说便是。所以她温顺地站着,一言不发,眉间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风凌笑见她不做声,低首顺眉的模样甚是乖巧,也不是那么的讨嫌,便收敛了冷峻,道:“过来!”
龙初夏犹豫了一下,虽然之前已经决定走,但是现在皇帝喊她过去,她也不防那啥了再走的。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大步走向池边。经过昨夜,她紧张的心情全然消失了,一切仿若驾轻就熟。
脱衣,潜入池中。
风凌笑讶异地看着她,“朕让你过来,你下水来干什么?”
龙初夏愕然,让她过来不是让她来伺候吗?伺候不是指那个吗?
看着她的脸五颜六色地闪过各种情绪,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朕不喜欢女人太过自作聪明,今晚朕暂且饶恕了你,若再有下次,定当重罚!”
龙初夏不着痕迹地拨开他的手,相当感激地道:“谢皇上饶恕之恩。”
他转过身,淡淡地道:“替朕擦背!”
她双手触及他背部的肌肤,不禁愣了一下,昨夜烛光昏暗,加上当时心情略略紧张,没有看到他背部竟然如此多刀疤。皇帝的万金之躯,不是应该光滑白皙的吗?但是他的肤色是古铜色的,背部密密麻麻可见许多伤痕,大的伤痕有三道,几乎贯穿了整个背部。
她不动声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能稳坐皇位的,想必也是有能之士,她之前听戴东官说过皇帝曾经御驾亲征,平定边疆,想必这些伤疤便是那时候造成的。
风凌笑闭眼趴在水池沿上,龙初夏的手指并不顺滑,想必也是个干惯了粗活的人,也难怪她想飞上枝头。有志气不是不好,只是贪得无厌终究惹人讨厌,封她一个才人也满足不了她,想起昨日她竟然开口要贵妃之位,依照往日他的脾气,只怕早就大发雷霆了。念及此,刚升起对龙初夏的一丝好感,又破灭了。
龙初夏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无妨,她也不想他喜欢她。皇帝的喜欢,未必是一件幸事。
只是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男人背上的伤疤,她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的情绪,从后背伸手搂住他,轻声道:“这些伤痕造成的时候,想必很痛吧?”她也经历过那样的日子,和暴残百倍的妖魔厮杀,受过许多次伤,但是她的身体没有留下如此彪悍的战绩,也算是她的幸运了。
“多事!”皇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倒像是十分享受她的软语,不曾动怒。
龙初夏嘴角泛笑,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子,她整个人贴在风凌笑的背上,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这样抱着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是否因为风凌笑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她心里对风凌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暂时不想去细细探究这些问题,因为风凌笑已经转过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