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寒意更甚,春风中带着湿润水汽。
灵溪山半山腰下,这里屋舍俨然,这就是灵溪宗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灵溪宗绝多数人儿都住在这里,做不得山清水秀的名声,依山傍水占着个依山,算半个好地方。
此时的一处不起眼角落,此地亦有几间屋舍,门口有两个人,一个是少年郎模样,一个稍微年长些许,两个人交谈着甚么,不多时后,年长男子才悻悻离去。
少年郎走回屋内,油灯的昏黄火光照亮少年郎脸庞,伴随着走入屋内的行为,少年郎嘴里还说着不满话语,“不是长乐回来,又是来套近乎攀关系的…一个个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长乐带着废材之名,一个个不是讥讽就是瞧不起,如今得知长乐有个宗主娘子,一个一个把这当赶集似过来。”
“天下熙攘,皆是利益往来,没甚么奇怪的。”回答的是吕思白,一口道出关键。
江晓与梁三伯点点头,深以为然。
江晓靠近桌案,拿起茶杯倒了茶吃,然后轻敲桌,此刻他就是说书先生,“我继续给你们讲…你们是不知道那时药院的气氛有多肃穆,李开寻思正打算把固灵丹给了那个王仪,然后长乐大义凛然出来质疑……”
没等江晓继续说,梁三伯开口打断,“真言哥你这段讲过了,讲过了……后来不就是长乐哥质问,李开执事还是徇私打算把奖励给王仪,就因为王仪的师傅是金平已……说实话,李开执事也太过分了,奖励本来就是给上个月灵植长势最好的药园弟子的,居然讲背景,传讯玉简有动静的时候,估计都吓坏了罢?哈哈……”
江晓如同洞房花烛般爽,露出吃蜜饯的笑容,“那哪里是吓傻了?一动不动,脸上愁云惨淡,简直如丧批考啊!哈哈哈……”
梁三伯脸上嫉恶如仇,“活该,谁叫他们欺负人!”
江晓则是摇摇头,“这可不叫活该,接下来的惩罚才是活该!”
“惩罚?”
“故事我还没讲完嘛……”江晓笑容得意,“接下来的剧情才是真正让你拍案叫绝的…就在长乐拿了奖励离开后,你们知道谁来了么?”
昏黄火光映照下,江晓脸庞与影子都给人一种透露出神秘兮兮的笑意。
“宗主…”吕思白来了一句,不是陈述句也不是问句,却带着小小的失落情绪。
江晓朝着吕思白瞪眼,梁三伯看到江晓的反应,“真的是宗主来了?”
江晓点点头,“就是宗主来了…你是不知道,那时候长乐才走,宗主就出现了,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宗主是如何知道这么快,来得这么快的!”
“这个很正常嘛,宗主是长乐哥的娘子,肯定一直关注着长乐哥的事情,得知了事情,自然会出现。”梁三伯不觉奇怪,因为他也一直关注着喜爱之人的点点滴滴,若是对方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这个也是…”江晓觉得有道理,而后继续讲着看见的故事,“接下来的故事就合心意了…”
就在接下来的一盏茶的功夫,江晓给两个人讲了宗主吕素是如何惩戒那两个人的,故事讲得事无巨细,执事李开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真假,瞠目结舌,到后来的懊悔,到宗主开口把逐出宗门的求饶,只是求饶并没有用,冷艳的宗主大人以非常正当的理由把李开逐出宗门,所有人都知道,宗主肯定是为了苏白,谁叫对方欺负宗主的男人。
那一刻,药院所有人都明白,整个宗门弟子中,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苏白…当然,时间再多些,事情传出去,那就是整个宗门的弟子都知道,都不敢招惹苏白,甚至得来巴结。
就这个晚上,江晓就已经送走了不下双手之数的来人,其中不乏执事,长老。
故事很快就在江晓的绘声绘色中讲完了,少年郎梁三伯不过十八岁,听得是热血澎湃,激动不已,特别是坏人恶有恶报的时候,甚至还忍不住拍桌叫好,都吓得江晓一跳,抱怨了几句。
这个过程中,唯一安安静静的就是吕思白了,也不知是性子冷淡的原因,还是怎的,人儿默不作声。
当然,吕思白平时也少作声的,只是这次,细心的江晓觉得吕思白表情与往昔有些差异,好像是多了一丝闷闷不乐…微妙的表情从吕思白脸上一闪而逝,江晓只是当看错了,也没有多去询问了。
江晓故事讲完后,梁三伯不知在想甚么,若有所思样子呢喃,“真没想到,长乐哥一个门内弟子,居然娶了宗主做娘子……”
呢喃时候,梁三伯心里自然是想着事情的,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一个放在心里的姑娘。
江晓撇撇嘴,“谁想得到呢?若不是宗主回复了长乐的讯息,没人敢往那方面去想!”
当然,现实就是他们想不到,不敢想的事情成为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实。
聊到了这些事,江晓又来了兴致,“不过我大抵可以猜测,宗主为什么喜欢苏白……”
“说来听听。”开口的是吕思白,此时面瘫脸难得显露出兴趣。
江晓,梁三伯皆诧异看了吕思白一眼,要知道吕思白一直都是一副高冷寡言的样子,少见其对甚么感兴趣,未曾想,对方居然对情情爱爱的事情起了心思,这是“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