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他是被痛醒的,身上的纱布渗出了血,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肋骨整整断了六根。虞慈的脑子有点乱,是谁救了他?小韶子呢?他看了看四周隐约觉得这间竹屋有些眼熟,与当初被掀了的那间神似。
虞慈的思绪被进来的人给打断,“慈闲,感觉怎么样了?”
虞慈盯着眼前人的脸,声音发颤,“负尘?”
“怎么睡了三天,连我都不认识了?可怜我老人家还为你守了三天的床,”晏负尘表情故作惆怅。
虞慈接过晏负尘手中递来的药,小抿一口,“小韶子呢?”
“这药不烫啊,耍勺子干嘛。”
“盛眠韶,”虞慈皱起眉头看着他。
晏负尘也皱起眉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虞慈看着晏负尘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伤的位置又看了看竹屋,隐约想起什么,“招生大会在何日?”
晏负尘这次答上话了,“十日后,你也应该收徒弟了,你这总一个人待着……。”
“不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儿,”虞慈下了逐客令。
听到招生大会虞慈就烦,与其几日坐在长老席位上看弟子,倒不如在竹屋旁种种花花草草。
虞慈失神地躺了会,他重生了,重生之法他不是没了解过。那是惨重的代价,就连慈闲都不敢乱试。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呢?如果是人为,那目的是什么?
虞慈虽心生疑惑,但到底心中还是有些许欣喜的,小韶子还活着,负尘也还活着,虞慈低头看了看伤口苦笑,“天终不希我活。”
虞慈这次带些许弟子去秘地杀灵兽,却不曾想带了帮猪队友,虞慈为了保护那弟子活活挨了妖兽一记,灵核有了破损又如何去抗那命中天劫。
往事已过 成浮云 得过且过。
这一世,虞慈不想再欠下债了。
当下之计,还是得把伤治好,虞慈猛地将药灌下,他皱了皱眉,这药好苦。
十日后,虞慈外在的伤已看不见痕迹,只是这灵核破损依旧无计可施。这几日虞慈不是在养伤就是在查阅古籍,唯一找到的方法竟是取同阶灵核以代之,灵核难修,取人灵核无异于断人四肢。伤天害理之事,虞慈断然不为,得不到丝毫进展,不由得让虞慈头疼。
虞慈懒洋洋地躺在木质摇椅上,享受着晨阳的沐浴,欣赏着竹屋旁的美景,怀里抱着翻烂了的古籍,这才是他虞慈该过的养老生活。
“慈闲长老!”一弟子身着华阳峰紫色服饰,火急火燎地御剑飞来。
虞慈看了看来人,看了看来人的脚 ,声音懒散,“你……踩到我花了。”
“啊?”华阳峰弟子连忙将脚挪开,并对那花连续赠上了三声“对不起。”
“慈闲长老,掌门命你速速前往招生大会,”小弟子说话时低着头,弯着腰,恭敬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虞慈最烦这些礼数了。
虞慈挥了挥手,让弟子先行离开,他在摇椅上做了好一番挣扎才起,临走前还不忘施法将花恢复原样。
御剑不过半刻钟就到了,虞慈径直走向末尾长老位。他虽天资质万里挑一,年仅二十二岁便冲破八阶,从末尾冲到了宗内第四,但终是年龄最小的,何况他也不曾在意过长老排行。弟子堆里有人有妖有魔,清玄宗没有种族歧视,哪怕他不收盛眠韶那小家伙,他也不会被人给欺负了。
虞慈无聊地擦拭着乐栖,明明剑身光洁如初,但虞慈总感觉剑上还残留着凤凰血。
虞慈不知道此刻他的模样落入新弟子眼里犹如杀人不眨眼的妖魔鬼怪。
虞慈抬眼望向已报名的人群中并未有熟悉的身影,他抬腿向殿外走去,也并未看到期待的身影,落寞地垂下了眼眸。
虞慈坐在山门旁的大石头上,望着山下的路,他一只脚踩在石头上,右手臂顶在大腿上 手背撑着脸。他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他的面前才出现了一个人,是成年后的小韶子,虞慈伸手欲将人抓住,可顷刻间面前的人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当日诛刑台的场景 ,鲜红的血液冲击着虞慈的大脑,压得他心口喘不上气。虞慈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喘着气,良久才缓过神来。他依旧坐在石头上,朝霞的余晖在隔座的山头上挂着。按时辰今日招生大会也举行的差不多了,招生大会一日半现在只能等明天上午的再看了。
山路上依旧没人,他遗憾地准备转身离开,侧边的树木丛中冲出来一位少年,不到虞慈颈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身上。虞慈不喜与人触碰,伸手便想将少年丢出去。
“仙君,对不起,”少年急忙退开,毛毛躁躁地低头认错。
虞慈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少年后脖上的凤凰图腾,那是他在小韶子后脖上看到过的,同样的图腾,同样的位置。
虞慈小心地将少年的头发撩开,熟悉的面庞映在虞慈的瞳孔里,此刻的他才注意到少年的身上除了树枝划过的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鞭痕,通过破旧不堪的衣服若隐若现,甚至白嫩的脸上也有伤。这是上辈子没有的,上辈子,虞慈对小韶子的第一印象便是白净。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虞慈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