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没资历没背景的小职工,胆敢在老子面前摆架子,要不是瞧你有几分姿色,老子会点名把项目交给你个没经验的新兵蛋子做?”
“初出茅庐,你以为混的是技术?混的那是人脉关系!惹了我,你吃不了兜子走……”
在手机铃声的背景声音中,沈宏大着舌头作威作福,他那只肥爪抓的楚宁手腕一道青色。
“沈总说得对,年轻人嘛不懂事,总得给他们成长的机会不是。”
王主任见沈宏不依不饶,仰脖自罚了一杯,对楚宁道:“快给沈总赔个不是。”
“赔礼道歉就算了,喝了它!”沈宏非逼着楚宁与他喝交杯酒。
“楚宁,还愣着做什么,喝吧。”王主任跟着劝。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清高能当饭吃吗?一杯酒而已,又不是喝了交杯酒人就脏了,逢场作戏嘛。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个头极高的男子大步闯入包厢。
立在门侧的应侍生下意识欲阻拦:“这位先生——”
顾辰渊一把推开他,径自朝姓沈宏走过去。
那应侍生被一推,一米八的大个竟然“哐”地一声重响,重撞在墙上,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吻,鼻子冒出两条热血。
其余应侍生见状呆愣在原地,硬是没敢再多说半个字。
宁创置业那几个员工认出来者是顾氏集团太子爷之时,脸色一下变了,自动让开道,一路目送顾辰渊走过去。
这时,沈宏嘴里还在不干不净。
“不喝?”沈宏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醉醺醺笑起来,“那我喂你喝。”
说罢他含了口酒,撅着嘴,就要往怀中拉楚宁,然而他手还没碰到楚宁,被顾辰渊当胸狠狠一踹,拦腰撞飞在酒席桌上。
嘎巴一声脆响,疑似肋骨断了几根。
噼里啪啦碗盏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沈宏惨叫一声,一个反弹又面朝下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回地上,被碗盏碎片扎的满脸满手都是血。
包厢里一片惊呼,应侍生吓得脸色惨白,惊吓中要报警,被罗然按住了:“不想惹事,就别添乱。”
罗然与顾辰渊二十年的交情,两人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顾辰渊脾气暴躁狠厉,发起火来连他都惧怕。
这时,王主任也愣怔了,杏核眼睁老大,震惊到结巴:“顾、顾……顾总?”
顾辰渊捡起地上的手机抽出纸巾擦干净交还给楚宁,看到楚宁掌心流着血,眉头蹙起。
他倏地回身,一脚踩在沈宏手上狠狠碾压,疼得沈宏嗷嗷直叫。
“这么喜欢别人陪你喝酒?”顾辰渊从酒桌上抄起一瓶白酒,从桌檐上一磕开了瓶,俯身灌向沈宏,“那就喝个痛快!”
“唔,啊……”
沈宏险些被灌的背过气去,酒从嘴角流出流的满脸都是,灼烧着伤口,疼得他惨叫声如杀猪现场。
整个包厢里人们几乎吓傻了,一片死寂。
半晌,反应过来后,王主任扑过去拉架:“顾总,要出人命了,他可是你们顾氏集团的人,自己人啊,是自己人……”
顾辰渊冷冷看了王主任一眼,王主任对上顾辰渊冷峻锋利的视线,一哆嗦,立马闭了嘴。
直到把一整瓶都灌完,顾辰渊方才把空酒瓶一扔,松开脚。
有人赶紧扶起满脸血呼哧啦的沈宏。
“顾总……为,为什么?”
沈宏被人七手八脚扶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辰渊,眩晕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就挨了打。
喝醉的脑瓜子不好使,肋骨及腰一带几乎痛到断气,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反应很慢地想了一圈,瞳孔骤缩。
——难道他贪回扣贪得狠了被发现了?还是做假账被人告了?
“吃不了兜着走?好大的口气!”顾辰渊慢条斯理擦着手上的酒和血迹,“我倒想问问,宁创置业何时改姓沈了?”
“……我错了,顾总,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辰渊似笑非笑看着他:“那是哪个意思?说来听听。”
对于沈宏,顾辰渊常日里很少关注,顾氏集团一个子公司的副总而已,还不够格被他花费时间多加注意。
不过,据顾辰渊所知,似乎这个人当年是二叔一手提拔上来的。
不知道这姓沈的是怎么攀上二叔这层关系,总之这个人背靠着二叔在公司里混得风声水起,从不把顶头上司放眼里,宁创置业总经理背后告发他好几回了。
要不是有二叔的面子,他早把他办了。
沈宏脸白如纸,豆大的汗滴往下掉,半死不活地重喘着气。
罗然见状不妙,万一断裂肋骨戳穿了肺,恐有性命之忧,他上前对顾辰渊低声劝道:“打也打了,消消气,就暂且饶了他吧。”
说罢,他对搀扶着沈宏的那几个属下吩咐:“送他去医院。”
那几个属下觑着顾辰渊的神色,硬是没敢动,大boss不发话,他们哪敢带人走。
顾辰渊冷眼看着沈宏,一抬下巴指向楚宁:“你还碰她哪了?”
王主任呼吸一顿,听出了话音,隐约间似乎明白了沈宏挨打的缘由,后背腾地窜起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