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会议马上开始了。”助理屈指在门外轻轻敲了敲。
透过玻璃窗，顾辰渊看到那帮占股份吃白饭还要多管闲事的老东西一个个挂着脸走进会议室。
这次顾辰渊从国外考察回来，有一个国际项目要敲定，投资金额较大，那些老头怕有危险，一水的投反对票。
要不是看在都是顾氏宗亲长辈的份上，顾辰渊可懒得与他们掰扯，直接就翻脸了。
“不急。”顾辰渊按了按眉心，按捺住情绪，“晾晾他们，会议推迟半小时。”
“是。”助理轻轻阖上门退了出去。
公寓厨房里，佣人正在炒菜。
楚宁挂了顾辰渊电话之后，虚掩着卧室门给她养父打了通电话，电话响到五十五秒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小宁？”楚老二急切道，“钱，筹到了没？”
“没。”
“老爸就要死到临头了，你若不管老爸，老爸只能去地下见你妈去了……”
“也不错。”楚宁冷漠地提醒道，“不过，你有脸见我妈？别忘了我妈是被你气死的。”
多年来楚老二输得家财散尽，败光了家底，硬生生把楚宁养母气出了乳腺癌，四十出头的年纪便撒手人寰。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棍棒抽打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楚老二的惨叫声。
“啊啊啊！！！”
楚宁心下一惊，就听到楚老二连哭带嚎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听筒传出来：
“小宁，你帮帮爸爸好不好？你救救爸爸，他们说只要你愿意……愿意跟了他们老大，就放了爸爸，免了爸爸那笔赌债……”
“爸！”楚宁猝然打断他。
握着手机的指尖不知道因为身子虚弱，还是气的，在微微颤抖。
电话里紧接着又传来一道棍棒抽打的声音，在楚老二的嚎叫声中，他的手机疑似被打到地上，随后电话中断。
楚宁指尖翻飞，飞快从通话记录里翻出昨夜那通逼债电话，而后打开电脑，点开一个破译程序，把手机用数据线连上电脑。
电话接通，对方拖着调子别有意味地笑道：“楚小姐，你只有两条路走，想通了吗？是还钱还是……”
那道声音特意恶意地顿了顿：“还是委身呀？”
楚宁盯着电脑屏幕上正在破译的程序数据：“如果我说我选择报警呢？”
那边嚣张地笑起来，好似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楚小姐，你可太天真了，那你就只能等着收尸吧。”
楚宁等他的笑声收了音，这才缓声说：“通过这一通电话，我已经用软件追踪定位到你们藏身的位置，你们跑不掉的。”
对方沉默了一瞬，骤然冷笑道：“楚小姐，没用，劝你不要做无用功！”
楚宁：“你们目的是钱，就算杀了他还是拿不到一分钱，不如这样，我们面谈？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楚小姐，劝你识相！听着，要么还钱，要么以身抵债，不想楚老二死的话，就别耍花招！”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楚老二凄厉的惨尖和那帮人肆意狂妄的哄笑声。
“周日是你最后的期限，楚小姐，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劝你早做选择。”
紧接着，电话再次断掉。
——很明显，对方有恃无恐。
楚宁腿一软，扶住窗把手这才堪堪站稳。
赌徒大多是不要命的亡命徒，她不敢冒险。
犹豫再三，楚宁通过几层校友关系要到了罗然的手机号码，加了他的微信，罗然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骚包的性感腹肌照。
出乎意料，微信好友一秒通过，几乎是她这边刚点击好友申请，那边立刻通过。
楚宁指尖顿了顿，发出一条消息：【罗然，你好，我是楚宁。】
鉴于昨夜在酒吧遇见顾辰渊当众丢脸一事，楚宁心里颇为尴尬。
拇指在输入界面尚未打出第二句话，对方已经嗖嗖嗖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
【！】
【居然是你！】
聊天屏幕上“嗖”又发来一张猫咪露出尖牙大笑的表情。
罗然表现得很是热情，当然他这个花花公子对美女一般都是一副眉飞色舞热情非凡的模样。
楚宁深吸口气，咽下无助的酸涩和痛苦，在聊天界面言简意赅打出一句话：【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嗐，好说，你说，是什么事？】
【我想与你借一百万，算利息，分期还你，你看可以吗？】
微信发过去，对方有好几秒没吭声。
楚宁垂下了眼睫，她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本就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谈钱太过冒昧。
正当她要输入“没关系，打扰了”这句话之时，聊天界面上发来一条新信息，这次不是字，而是一条语音。
犹豫一瞬，犹豫点开那个小红点，声音响起：“晚上回家我给你。”
楚宁呼吸一滞，那竟然是顾辰渊的声音。
她飞快打开罗然朋友圈查看，只见他朋友圈中除了自恋的自拍肌肉秀，还有与顾辰渊等人一起聚会玩乐的照片，看起来二人不仅认识，还关系不错。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样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