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小憩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风吹过来,空中飘来的云彩把太阳给遮住,温度骤然下降,冻得人脚趾疼。
武清水感觉到有风往脖子里灌,怕怀里的方砚章冷,便睁开眼打算去车厢拿个毯子盖。
稍微动动胳膊,居然都有些麻了。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儿,发现方砚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鼻尖像打了腮红。
真可爱~
她如是想着。
“唔……”
武清水还没动呢,方砚章就突然醒了,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随后他缓缓的从武清水里挣脱出来,懵懵懂懂的望着她。
“起来么,是不是太冷了,去马车里坐好不好。”武清水目光温和,语气淡然中充满了柔情。
她真怕方砚章感冒了,本身他就有心脏病,应该更小心一点才对。
刚睡醒的方砚章,软绵绵的一坨,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武清水,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不要…我想吃梨膏糖…”他居然在撒娇。
梨膏糖啊。
说起梨膏糖,话说那三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武清水给他理理衣服,温柔道:“那咱们去找裴川他们好不好?”
“嗯……我看下小烛醒了没…”
方砚章挣扎着起来,他还想着里面的绛烛呢。
“小烛,起来了哦。”
武清水把帘子撩开,将门推开一道缝,却没看到绛烛躺在中间。
往旁边角落一扫,他坐在两个座位之间,还闭着眼呢,嘴里嘟嘟囔囔。
“大哥哥…刚刚我好像听见什么孩子,是谁要生孩子啊……”
方砚章万万没想到,刚刚说的话居然被绛烛听见,还当着自己面给说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口无遮拦了…
见方砚章一脸羞耻的模样,武清水没忍住嘴角弯弯,她迅速钻进车厢,揉揉绛烛睡懵了的脸蛋。
“我看是你做梦呢吧~快起来,大家都等着你呢,去吃梨膏糖。”
听见武清水岔开话题,方砚章深吸了一口气,把攥紧的手心放松开来,也钻进来,把绛烛蹂成一坨的褥子叠起来。
“是呀,小烛准是做梦了,听岔了,快起来吧。”
“我还听见你说梦话哩。”
他们这么一通洗脑,绛烛还真以为自己做梦了,只不过他觉得这梦特别清晰就是了。
收拾好后,武清水扶着方砚章和绛烛下马车。
他们决定走着去找那三个人,马车就拴在奉先酒楼这。
武清水拍拍踏雪的脑袋。
踏雪吁溜溜一声,亲密地蹭了蹭武清水的手。
“踏雪,你在这守着这俩兄弟哦。”武清水嘱咐它。
什么两兄弟?
不过两只臭男马,本马可看不上。
踏雪往一旁踱了两步,嫌弃地白了一眼马车前的两匹枣骝马。
“呦,你瞅瞅你这脾气。”
武清水都被它逗笑了,转过身摸摸两匹枣骝马。
“那就麻烦你们两兄弟多担待了。”
两马同时打个响鼻表示同意,还羞涩地瞅了瞅旁边的踏雪。
踏雪理都没理他们,自己站在角落,一副:别惹姐,你高攀不起的模样。
武清水大手一挥:“走,去找梨膏糖。”
绛烛和方砚章分别揽在她左右两侧。
离开踏雪的时候,武清水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她,迅速转身。
一道暗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绛烛和方砚章也同时回头,但是什么也没感觉到。
“哎,眼花了……”武清水推着他俩往前走。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决定按耐住想深究的心,先去找裴川他们。
***
“咱们在这吃小鱼干,你说妻主会不会生气。”余小景嘴里塞了满满的鱼干。
身侧半掀帷帽的裴川冷冷道:“只有你我,你还装什么。”
闻言,余小景抬眸对上裴川的眼睛,两人眼里杀气十足。
“其实你没必要每天盯着我,难道你不累?”余小景吞下小鱼干,语气沉沉,丝毫没有平时稚嫩的样子。
裴川倒是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他反而握住腰间长剑:“暹罗国打的主意,不会成功。”
“我不属于暹罗国了。”
余小景手指缠着发尾,轻笑:“你不觉得,她变了太多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难道你不怀疑?”
裴川目光漆黑,不知其所想。
“一个人真的会突然间转变这么大吗?你难道真相信她那套三魂七魄的说辞?”
余小景一副慢条斯理的态度,话却处处戳人心。
裴川向他身前走了几步,不在意道:“人总是会变的。”
余小景神色微顿了下,他敏锐地察觉到,裴川似乎没以前那么讨厌武清水了。
准确来说,是没有那么不在意了。
“你若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会立刻除掉你。”裴川面无表情地看了余小景一眼,冷冽道:“或者把你交给暹罗。”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自身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