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年,真是好不平静的一年。对于大宋而言,像是国祚已衰的前兆。大宋的宰相陆宰和老梁王赵立相继离世,接任的是两人各自的儿子。大宋朝堂之上,正是翻云覆雨的时候,好多老臣没了陆宰和赵立的压制都冒了出来,搅得朝堂一摊浑水。
正是这个时候,北方的辽兵趁火打劫撕了和约,再犯边关,一犯就连下了九座城池。战火就这样烧到了山海关,再进一步就是关内。
梁王府上,新梁王赵士程坐在堂前,堂内就他一人。他盯着老梁王留下的地图,看了好久只是叹气。今日是他称病不上朝的第三天,而三天前正是金兵来犯的时候。他不停地踱步,来来回回的过了好久停在了椅子上。刚坐下,就觉得屁股有些凉,他略带无奈地自喃了一句:“这梁王的位子不好坐啊。”
“天凉了也不知道多加点衣服。”这时梁王妃唐琬从堂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大衣。进了堂里,就把大衣给赵士程披上。赵士程看着唐琬,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夫人,衣服我自己能穿的,别给我披了好吗?你这样搞得我像小孩子一样,传出去我这梁王的名号就没有威慑力了。”
唐琬听着赵士程的话,瞪了赵士程一眼,就这一眼赵士程就一脸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你不就是小孩啊。一天天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带兵啊?“
赵士程刚想辩解一下,紧接着堂外就看见一道华袍老者缓缓走来。他看着那老者的身影就没了和唐琬玩闹的心思,敛了神色。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天子身边的曹公公。这个时候来,来者不善啊。
唐琬看着赵士程的样子也明白了,恭恭敬敬地转过身朝着到了堂内的曹公公行了个万安,便从堂内退开了。现在堂内就剩两个人了,赵士程,曹公公。
“梁王殿下好久不见,传言说您患了病身体不佳,今日一见您的气态不错。想必外界的传言定是胡编乱造的,也不知道是哪些歹人,若是被老奴知道了,一定替您好好教训一番。”曹公公露着笑对着赵士程说,这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看,笑里的刀子一点也没藏。
赵士程连忙向曹公公行礼并解释道:“臣赵士程前几日确实身体不适,不过好在昨日有神医开药,吃了几贴药这才身体恢复得不错。”曹公公没有借着这个点再敲打赵士程,而是掏出了圣旨。
赵士程见状,连忙跪下。
“奉天承运,宋帝诏曰:梁王赵士程,身体抱恙,朕得此消息也是忧心万分。皇侄乃是我大宋之柱,满朝文武论带兵打仗没有一个是皇侄的对手。如今辽寇来犯,皇侄本该是带兵出征的首选。奈何皇侄身体有恙,朕故派了膘骑将军郑武领兵出征。可仅仅三日,郑武就连败九城,朕饶他不得。今下,无奈之举就是请皇侄带病出征保我大宋平安,朕派了御医十名,同皇侄同去,希望皇侄能够不负众望凯旋而归,到时候朕必亲自出城为皇侄接风洗尘。”
曹公公用他那公鸡一般的嗓音念完了圣旨,一句一句落在了赵士程的耳朵里。一句接着一句,赵士程的脸色一点一点得阴沉了下来,眼睛里透着老梁王赵立才有的厉色。
接了旨,赵士程问了一嘴:“曹公公,敢问那圣上赐了郑武什么惩处?”
刚刚转了身子的曹公公,扭过头对着赵士程露出骇人的笑,缓缓地吐字像是怕赵士程听不清“满门抄斩。”
说完就扭回了头,走出了梁王府。
看着曹公公离开的背影,赵士程再也憋不住气,一脚就将身边的木椅踢了个稀碎。踢完,他缓了缓心神,挥了挥手。从堂后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了四个人,皆是面覆甲身穿黑袍。
这是老梁王养的奇士,原来一共有五人。少的那人是死在燕海关的刘喜,最善兵法谋略。
看着出来的四人,赵士程感叹非凡,这是他爹赵立除了军队之外给他的后手,这四人各有各的才能,死去的刘喜他已经知道了,如今他所有的带兵的手段都是刘喜交给他的。
“刚刚的话你们都知道了?“赵士程对着仆跪的四人说道,四人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赵士程仰起头,叹着气说道:“我去山海关带兵,你们四人留在望京我会留下一百死侍,你们替我守着王妃。我战败,你们就用这一百死侍从望京杀出一条血路,带王妃逃走。“
四人听着赵士程的话,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赵士程。为首的说:“小王爷,山海关直面辽兵本就危机重重,若是让我们四人留守望京不去帮您,这一战定要九死一生啊。望望王爷三思啊!“
话刚刚讲完,赵士程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倒不是嘲笑面前的四人而是满满的自嘲。
“你们四人是聪明人,这一战哪有什么九死一生,是必死之局。别说我来领兵,就是五年前刚刚平定金兵的韩飞将军挂帅出征,也是必败无疑。我大宋这几年不抓军政,军营中的士兵和辽军的差距差得如天上地下。这次来的可是五十万辽军,粮草补给更是倾尽辽国举国之力。我大宋最多也只能凑出四十万大军,其中至少十万是乌合之众,而粮草补给更是绵薄。而山海关地形屏障也并不险阻,哪有一成胜算。不管换谁去,都是死局。而皇叔要我去,分明是为了向辽军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