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和桥边,不知疲惫的白首河只知道缓缓地淌着。白首河上,飘落着数不清的浮灯,灯火把夜里的白首河照亮,看得见被灯火吸引来的一尾又一尾的鲤鱼扑腾着身姿。
连理树前,那本来冷落的字谜摊此时正热闹不凡,一位又一位的青衣公子正把摊子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人群之中唯一的一把客椅唐琬正端坐着。美人蹙眉,目光盯着桌上的六个字谜一动不动连眨眼的频率都慢了下来。
关于身后这帮公子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止不住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着实是失态了。本来这帮公子平常自诩才子,看到唐琬孤身在此猜字谜都抱着想在唐琬面前解开字谜出一把风头的意思,结果这一猜全失败了。再后来就也不全是因为想博美人心了,而是和这字谜赌上了气,可赌气归赌气,这都半个时辰了,六个字谜还是无人解出。不过比起解字的人的失态,摊主可是乐开了花,这猜一次就五文钱他足足赚了快半两银子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白衣公子走来。不饰一物,面覆银白面具,剑眉星目,气度非凡。看着就想起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走来,本来拥挤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原来自惭形秽不只是是说说的,有的人真的会让人自惭形秽的。
听着身后的嘈杂,唐琬本能地回眸看去,虽是面具掩面但有些人是见过就不会忘的,更何况是定了亲的人呢?
来者陆家公子,陆游。
唐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眼前的六个字谜,不过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本蹙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开来,像是石落水中溅起水花却慢慢趋于平静.。
“公子要不来看看,老小子这的字谜若是公子全都能解开,老小子有祖传的紫檀珠串相送,不成也没事,老小子也有东西相送。不过看公子气宇非凡想来老小子的谜语是·难不住公子的。”
摊主倒是会拉生意,字里行间就把陆游抬到了极高的位置,使得陆游不得不来。陆游缓缓走至桌前第一眼却没去看桌上的字谜,而是看着唐琬的脸,那双眼睛像是温润的泉水,怕是没有女孩子能招架得住了。这也就难怪当今的隋玉公主为什么见过陆游一面后,求着当今皇上给她和陆游赐婚了。
“你想要什么?“陆游盯着唐琬的脸,缓缓地问着,还是那份不羁的孤傲,可那语气和往常都不一样,温和至极,若是有陆游的朋友在此必然眼珠都要下来了。虽然唐琬的目光还是盯着桌上的字谜,可面罩下的那张脸却不由己得泛起了粉,若是见到那样子肯定比起女子抹胭脂来得更动人。
唐琬细如蚊声地回答着:“我想要那串珠子。“比起唐琬回答的声音,那只能唐琬听见的心跳声却一点也不小呢。
陆游转头看向桌上的六个字谜,何水无鱼?何树无枝?何山无石?何城无市?何子无父?何女无夫?
“何水无鱼?雨水无鱼。何山无石?泥山无石。何女无夫?天女无夫。何城无市?荒城无市何树无枝?低树无枝。何子无父?老子无父。”
没有众人想的苦思冥想,陆游只是看了就脱口说了出来,随着陆游脱口而答摊主的脸色也是一点一点没了笑了。摊主没了笑,目光里本就没有的光泽这下连偶尔闪烁的精光也没了,只剩着空洞。不过虽是如此,摊主却没有半点食言的意思,掏出了那串紫檀珠串,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珠串眼眶不自知的红了。、
陆游没有伸出手去接,而是摆出借一步说话的手势,带着摊主走出了几步远离了人群。
摊主满脸的疑惑看着陆游也没有卖关子,对着摊主说道:“今日我能答出您设的字谜并非是我的聪明,而是曾在古书上看到过此字谜。据我所知,这字谜的解法可不止我说的一种。您并没有用其他解法来否认在下的答案,所以我不能以小人之法接过您手中的这一串珠串。可奈何家中美人想要,在下又不得不得。所以在下有个折中的法子,愿用一定黄金和您换不知您可愿意?若是愿意这花宵会后可上我陆家取,在下正是陆家陆游。”
摊主看着陆游,眼眶有点红了,噙着泪说:“原来是陆游公子,难怪解得开老小子的字谜。实不相瞒,老小子祖上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见陆游公子方知何为君子。君子得见,老小子当然得以君子之礼相待,公子解开了老小子的字谜,老小子当然不该食言将这紫檀珠串白送给公子。奈何这家境中落,老小子当不得君子。所以,就按公子说的,以黄金换珠串吧,不过半定就行,这一定属实是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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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和桥上,陆游和唐琬并肩而行,才子佳人,最是美好。陆游先开了口:“唐姑娘眼光真不错,这珠串是难见的老紫檀,经过姑娘的供养他日必然光泽非凡。”唐琬则没有理会陆游的意思,只管自己走着,看白首河上灯花如画。陆游汗颜,这般样子可当不上天人一称。
“姑娘,可愿与我一同过桥放烟花。今日来此,我在对岸吩咐人备好了一等的烟花,若是没有姑娘相伴这,怎知道是烟花好看还是姑娘好看?”
唐琬不免一笑,可笑藏在面罩里不让陆游看见。步子迈的很快,像是与人赛跑。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