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携水云月一同走进楼记赌坊的大门,房间不算宽大,但是相比于一般平民家的房子也算阔气,屋内只有一个柜台和几把椅子,寒酸气与房间内的装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柜台之内站着一位头发灰白相间的老头,面容臃肿,眼神无光,正伏案在柜台奋笔疾书,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牧云二人的到来。
牧云带着水云月走到老者面前,浅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老者只是微微抬头,那浑浊不堪的老眼只是随意的扫过牧云的脸,随即便停留在水云月那倾城绝世的容颜之上。
牧云有些无语,男人果然至死是少年呀,他在心中暗骂老者一句老王八蛋之后才重重的敲了敲柜台提醒他道:“老头,虽然我一向是尊老爱幼,但是你再这般肆无忌惮的话,我就真的要出手了。”
老者这才收回自己在水云月脸上留恋的目光,转而望向牧云,神色依旧臃肿无神,嘴巴微张,道:“我只是这里的账房管家,客官如果是想要进赌场的话,在这里交十两银子登记一下便可以从那边的侧门进去了。”老者边说便给牧云指了指旁边的已经打开的红色屋门。
牧云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柜台,然后从一旁的笔架之上取过一支毛笔,轻舞蘸墨之后便要在登记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等等,女子是不需要定金的。”老者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牧云抬头看向老者,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冷笑,说道:“别的女子不需要,但是她需要。”
老者眼眉微抬,沉声说道:“莫非这名女子也要参加赌钱?”
牧云微微笑道:“怎么,不行么,难道你们开赌坊的还怕赌客上门吗?”
老者又望了一眼水云月,随即又转向牧云,声音依旧低沉,“当然不会,来者就是客,我们自然欢迎。”说罢便将那登记簿转向牧云。
牧云快速的在登记簿上签下两人的名字,随即便拉着水云月走进了旁边的那扇侧门,老者的神容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那浑浊不堪的老眼竟然微眯了起来,其目光正是落在那登记簿上的牧云二字,眼神在其上稍作停留之后便取过那被牧云丢弃的毛笔,取过一张红色纸条,笔走龙蛇的写下一行字,然后小心的将那纸条卷好丢进了柜台之上的一个小孔之内。
红色屋门之后是一个有些逼仄的小房间,入门左侧有一个可以下拉的推杆,其顶上的木质圆珠已经有些掉色,显然是经常被人所使用所致,牧云一手握住推杆,用力向下一拉,随着一声脆响,地板之上便有一块约一平方米的木板坠陷下去,露出一段向下通行的楼梯,下面很黑,只能看到楼梯的一部分,牧云率先沿着楼梯走了下去,水云月则紧随其后,而脚步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枝丫声此起彼伏。
楼梯并不长,只很短时间两人便走到了地面,入目所及的是一段不长的狭窄暗道,两侧墙壁之上则摆放着几盏摇曳着火光的烛台,勉强将这段暗道给照亮。
牧云拉着水云月的手小心的在前面前行,很快便走到暗道的尽头,再尽头的墙壁之上同样有着一个推杆,牧云犹豫了一下便拉下了推杆,随着轰隆一声轻响,暗道尽头的大门则缓缓打开,随之便传来嘈杂错乱的男人的叫骂声、骰子碰撞骰盅的声音以及金银砸在赌桌上的声音,纷乱嘈杂。
此房间极大,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这里赌钱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而在房间正中央则有一个被铁笼封闭的小房间,只有一个不大的窗口用来与外界沟通,而其里面的柜台之上则放着金玉、宝石、字画、奇石等等各种珍品,其必然就是典当铺了。
牧云从怀中将那五万两飞钱给掏了出来,抽出其中的两万两交给了身旁的水云月,道:“这是两万两,拿着去玩吧。”
水云月望了牧云一眼,并没有去接牧云递过来的飞钱,低声道:“不要了吧,我看着你赌就好了。”
牧云微微一笑,不顾水云月的拒绝便一把将银票塞进了她的手中,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怎么,怕输钱呀?”
水云月眼眸如水,不去看他,牧云则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不用担心,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过来放松的,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水云月听到牧云这话,额头才缓缓抬起,对着牧云笑了笑道:“那如果我输光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牧云则是轻轻的抚摸她的头,笑道:“凭你在朝艳阙所训练出的赌术,也会输吗?”牧云有些调笑似的说道。
水云月对着牧云做了一个怪脸,随即便朝着一张人数稍少的赌桌走去,而牧云也径直向着房间中最大的一张赌桌走去。
牧云所选的赌桌虽然很大,但是人数却不多,也不像周围其他的赌桌边的赌徒一般都是站着赌钱,唯独在这张赌桌周围,分布着八把椅子,其上坐着八个衣着光鲜的人,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只玉碗,碗中摆放着许多金黄色的圆珠,金光灿灿。
这是朝云国独有的一种赌博种类,名为猜金珠,规则如下:参加者每人需出一万两换取一百枚金珠作为本金,赌局开始,每人则在自己的玉碗内自由放置金珠,最少放七枚金珠,最多放十五个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