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后，相对于万贵人，我觉得太后更能让万长庚为之效命。”
丰阳清眉头紧皱，他实在不愿去想一个整日吃斋念佛的修心之人，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牧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相信这些事情是她所为，但是如果你换一种角度看，或许会有另一种感觉。”
丰阳清抬眼望向牧云，低声问了句：“怎么换一种角度？”
“我记得佛门中人最常说的几句话中有这么一句：佛不渡人人自渡；也许吃斋念佛只是一种假象，她其实是在求渡自己呢。”
“你是说太后整日吃斋念佛都是为了化解自己所犯下罪孽吗，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才如此诚心向佛的吗？”丰阳清的神情有些漠然，鼻梁处一抽一抽的，到最后，竟然是冷笑起来，低声道：“牧兄看待事情的角度还真是刁钻呀。”
牧云对此却不置可否，他继续说道：“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他只能这么做。”
丰阳清瞬间就怒了，指着牧云骂道：“什么叫只能这么做，难道她就没有心吗，她对于那些惨死的孩子就没有愧疚吗？”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啊，她还是感到愧疚的，毕竟现在她还在虔心的吃斋礼佛，以此救赎自己的罪恶呢，真他妈的可笑。”
牧云端起烧开的水壶，又替他续上了一杯茶，这才低声说道：“丰兄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皇上有子嗣诞生的话，这朝中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呢？”
丰阳清撇过头，不去看他，牧云微微一笑道：“如果皇上有皇子降世，那么现在的皇上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丰阳清低下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他眼神中满是惊愕，当下心念急转，沉声道：“牧兄说的不错，一旦有可以继位的皇子诞生，那么太傅大人便有足够的理由谋杀皇上了，毕竟操控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要比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帝要省心多了。”
“不止，如此还能将太后也给拉下马，扶植太傅大人想要的人选做太后垂帘听政，这样皇室的威胁便都完美解决了。”牧云补充说道。
丰阳清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权利，何至于此呀。”
牧云感受得到丰阳清心中的愤怒，说白了，他也是权利之争的牺牲品，在丰府这场权利旋涡中，他失去了最爱的母亲，与自己的父亲也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毫不客气的说，他已经家破人亡了，但是就算是承受如此凄惨的命运，他还是没有狠心杀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反而对于他产生许多的愧疚之感，是啊，他当时也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呢，前人之错，何加后人，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这种卑劣的行径感到愤怒吧。
正当牧云想着要不要先缓一下的时候，丰阳清却是突然又坐了起来，质问道：“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将所有龙嗣给杀死吧，只要杀死那些男孩就行了，何至于连女孩也不放过呢。”
牧云短叹了一声，道：“丰兄还是天真呀，性别有这么重要吗，太傅大人需要的只是孩子皇子的身份，至于是男孩还是女孩根本没有关系，反正整个皇城都有他的人，他说是龙子那便是龙子，他说是龙女那便是龙女，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上前查看，所以孩子一出生便只能杀掉，只有如此才能维持这微妙的平衡局面，也保留住皇室最后一点希望。”
“哈哈哈，希望，皇室还有希望吗？”丰阳清似乎是对皇室完全绝望了，就连话语都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牧云也喃喃自语道：“是呀，皇室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回天之力了，就算能够借助外部之力除掉太傅府，也不过是沦为另一个势力的附庸罢了，历经三百余年的朝云国，其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
良久之后，丰阳清才缓缓开口道：“牧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谋划什么了吧。”
牧云扭过头，眼神锐利而又热烈，“那丰兄可愿意与我联手？”
丰阳清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双手持这茶杯对牧云说道：“牧兄，能否再为我沏一杯茶呢，虽说歃血为盟比较有派头，但是在我看来，见血不利，就以此茶来见证我们的盟誓吧。”
牧云脸上也是微微一笑，随即拿起那已经被烧得不断沸腾的茶壶，小心的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随后又为自己沏了一杯，两个人端起茶杯，相互碰了一下，随即也不顾茶水滚烫，仰头便喝了下去。
牧云刚喝了一半便忍不住了，他急忙跑出门外，抱着一口水缸猛灌了两口凉水，这一冷一热的相互刺激，着实是刺激，等到牧云反应过来时，嘴中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低声抱怨了一句道：“还不如歃血为盟呢。”
牧云重新走进屋内，瞥了一眼倚在椅子上的丰阳清，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跟一点事都没有似的，你不是也喝了开水吗？”
丰阳清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从小就是喝开水长大的，所以这点程度的开水，只能伤及皮毛，对我造不成实际的伤害。”
牧云没好气的对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低声道：“你厉害，都他妈是奇人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