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被押到镇守府大堂,林镇守坐在高堂之上,林思靖和幕僚则站在林镇守两旁,七八个侍卫站在两旁,颇有审犯人的气势。
牧云跪在堂上,内心却有些不悦,心想道:自己又不是凡人,而且不就是闯了你女儿的闺房么,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放到我那个时代也不过就是口头教育一下,你们古人还真是有够苛责的。
林镇守看着堂下跪着的牧云说道:“下跪者何人啊?”
牧云心中不悦更甚,还真把自己当犯人啊,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能不情愿的回答道:“小人牧云。”
林思靖发难道:“你什么态度,好好答话。”
牧云听到这话心中不悦已到顶点,不禁站了起来说道:“林思靖,你不要太过分。”
两旁的侍卫见牧云站起便欲上前将牧云制服,林镇守却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由他站着吧。”又转头对着林思靖说道:“思靖,不可无礼,大堂之上,注意礼节。”
林思靖看见父亲有些发怒,而只能悻悻的回答道:“知道了,爹。”
牧云则在一旁对着林思靖做了一个鬼脸。好似在说道:“哼,活该,嚣张跋扈,不识好歹。”
林思靖见到牧云这般摸样,更加怒气难消,狠狠的跺了跺脚,脸上却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死定了。”
牧云见到林思靖这般模样,也不好再逗她,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将目光转向林镇守,正色说道:“镇守大人,我这几天在城内四处走动,寻找到了许多信息,将这些信息汇聚到一起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镇守大人只能带领我们走向灭亡。”牧云眼神突然间变得锐利起来,直看向林镇守。
此话一出便震惊了众人,旁边的幕僚厉声喝道:“大胆,镇州能有如此太平都是镇守大人的功劳,这岂是你一个小子所能议论的,来人,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两旁的侍卫正欲向前施刑,镇守大人却喝退侍卫:“先听他说完吧,若他说的毫无道理再打不迟。”说罢挥手示牧云继续说。
牧云也不着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过《镇州州志》,这两年胡人一共劫掠过九次,而成功抵御的只有两次,七次都被胡人攻破城门,胡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伤不绝。”牧云示意了林镇守一下,说道:“镇守大人,我说的不错吧。”
镇守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胜二负七,这种战绩如果是在领兵打仗的话,将领早就自杀以谢罪了,还能任由你再领兵打仗么?
牧云也不就这个问题纠缠不休,转身说道:“与镇守相邻的豫州和滨州,同为边关重镇,他们却鲜少被胡人劫掠,可是如此。”
镇守大人刚想开口,林思靖已经开口反驳:“豫州和滨州人丁兴旺,而且大多为原住民,他们身体强壮,所以才能抵御胡人,镇州人口稀少,且多为老弱妇孺,怎么能将豫州和滨州与镇州相比呢?”
牧云白了林思靖一眼,说道:“林小姐所说情况并不详实吧,镇州确实本地人不多,但是你说人口稀少却不正确,两年之前,镇州人口有三万七千余人,而豫州和滨州的人口当时还不如镇州的人口多,但是仅仅只经过了两年,镇州的人口就已经不足两万余人,这怎么能说人口稀少呢,经过连年征战,镇州的成年男子已经不足两年前的一半,所以导致镇州十分容易被攻破,两年内胡人一共攻击九次,其中镇州被攻击几次,豫州三次,滨州两次,次次都有镇州,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众人听到这些也都无语,牧云见众人都不说话,又说道:“那么究其原因是什么呢?”牧云环顾了一圈,好似在询问众人,但众人却故意躲着他的目光。
牧云甩了甩手说道:“战事不利,首当问罪者,当为领兵之人,以此类推,那么守城不利,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牧云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但是众人却已然心中有所答案,林思靖还想为父亲再争辩几句,却被林镇守拦下。林镇守抚了抚胡子怅然道:“罪责在我啊,我确实我军事才能,是我对不起镇州百姓。”说罢便有些动容,不禁流下了眼泪。
这场景却是牧云所没预料到的,看着镇守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有些不适,急忙说道:“镇守大人,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眼下胡人来犯,最重要的是做好备战的准备。”
镇守大人听到这话,慢慢恢复心情,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让你见笑了,小兄弟有什么对策,还请告知。”
牧云说道:“从我所知道的信息来看,这些胡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大型攻城器械,之前几次胡人都是先以飞云索钩住城墙,借此来登上城墙,再配合胡人的神箭手,专射城墙之上割飞云索的人,又加之镇州城墙低矮,胡人数量众多,所以很难抵御。”
牧云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能不能给口水喝,话说得多了,口中有些干燥。”
这举动着实让众人哭笑不得,侍卫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向镇守大人请示,镇守大人示意可以,侍卫便去后堂端来一杯水,牧云接过便大口饮了起来,喝完将杯子递还给侍卫,又继续说道:“其实这种飞云索很好破,只需派人铸造三角形的铁片,两两相错叠镶嵌入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