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村长解释了原因:江家几代人和村里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好,不合群,以前三天两头和隔壁邻舍吵架,后来造新房子后干脆搬离大家远远的,用江龙的话说,眼不见心不烦。黑子啧啧啧说道;“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总结,妥妥的社交恐惧症呀。”走到耗子坨拗口时,清辞停下下来,说:“前辈,你先去,我这里拍几张照片做笔录。”黑子回头嗯的一声继续和村长往江龙家赶了,村长儿子也跟着清辞停了下来,清辞观察着拗口里的地形,确实如村长所说,两边都是山,中间大概二三十米宽的平地一路延伸进去,前面不到五十米的转弯挡住了视野,看来并不是一条直路,路上植被很茂盛但是并不高,也就到膝盖而且,一条很明显是牛踩出来的道路弯弯曲曲通向耗子坨深处,清辞举起手机拍照,不远处村里的一群小孩也在好奇的围观着不敢上前,身后的村长儿子突然开口说道:“姐姐,警校难考吗?”清辞一边拍照一边说:“嗯,不算难,怎么你也想当警察?你上高中了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源,高三了,下学期就高考了。”清辞拍照完转身说道:“那你可要加油复习了,我先祝你高中状元了,走吧,我们去江龙家。”王源顿了顿,道:“姐姐,江龙叔叔可不太好,最好别去,他每天都在喝酒,然后发酒疯,走在村里碰到谁骂谁,骂得可丑了,有几次还动手打了几个小孩,我们见到他都害怕,躲得远远的。”清辞停下来问道:“他都不用干活吗?为什么天天喝酒?”,“不干,他家田都租给村里其他人种了,他以前就很爱喝酒,去年把老婆打跑了就喝得更加厉害了。”清辞最讨厌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了,“你还挺八卦的,这你都知道,家暴可是违法行为。”“村里那些老太婆天天念叨想不知道都难,他打老婆可凶了,有一次打得人家住院了三天,出院后就带着儿子跑啦,据说在广东打工,江龙叔叔都不知道地址,去了几次广东都没找到。”清辞问:“这么说一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这里咯?”“是的,他活该呗,谁让他打老婆。”清辞笑道:“不能这么说人家,大人有大人的烦恼,谁都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另一个人的。”“可是,可是”“别可是,快走吧。”
还距离江龙家几米远的时候,清辞就看到一个圆形东西从大门飞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四五圈才停下,是个高压锅,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拖着桌子往大门外走,嘴里不停叫嚷着:“喝酒找我可以,其他免谈,春梅,春梅,我的酒呢?快帮我拿酒来!”春梅就是江龙跑了的老婆,江龙没听到人回应,又使劲的拽动桌子,弄得啪啪作响,村长在里面直摇头,说:“这人已经酒精中毒了根本没法沟通。”黑子说:“那等他酒醒了我们再来呗。”村长摆手道:“他哪有酒醒的时候,除了酒醉就是睡觉,睡醒又继续喝。”清辞受不了他的一身酒气,隔着老远站着,江龙转过头来看到清辞,立马松开桌子飞扑过来,嘴里不停叫唤着春梅,这一下太快,黑子和村长都来不及反应,呆住了,清辞大惊,慌乱中心里过了一遍半桶水的警校格斗术,这时江龙的双手已到眼前了,来不及多想侧过身,抓住江龙的手腕,脚下一带,江龙立马扑倒在地,黑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把江龙按在地上,村长赶紧叫儿子把江龙拖到屋里卧室安顿,江龙还一边哭喊着春梅一边挣扎可把王源两父子累坏了,清辞站在一旁心跳还未平息,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想不到那死板的格斗套路初次实战效果不错,对付个醉汉还行。村长和儿子满头大汗回来说道:“这人真是没救了,估计脑子已经被酒精烧坏了,姑娘没事吧?”清辞这才回过神来,“哦,我没事,不过他这状态估计是没法交流了,我们回去另想办法吧。”黑子点点头,一众人便决定原路返回村长家,半路上狂风大作,紧接着又是暴雨降临,到家里时大伙都已经全身湿透。村长妻子秋云早回到家了,赶紧拿出自家的干净衣服给黑子和清辞换上,清辞着了凉,村长家里又没有吹风机,只好抱着头巾不停搓着头发坐在沙发上,黑子先开口:“村长,我看这样,耗子坨还是得去看看,但是只靠人不行,视野太局限,雨停之后我们回去带无人机来,从高空看看耗子坨的情况,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村长一拍手,“这办法好呀,高科技就是不一样,辛苦你们了,警察同志。”黑子拍拍村长说道:“哪里哪里,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可惜天公不作美,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才收住,黑子担心来回路上折腾清辞受不了,经过商量便独自驱车赶回城北拿无人机,清辞留在村里等待,吃过早饭后清辞便独自走到村里的晒角坪活动活动筋骨,在南方广大农村,晒角坪是一种水泥筑成的平台,大约三四十平方米,村里用来晾晒稻谷或者玉米等农作物进行脱水,此时未到收成季节,晒角坪便充当起了晒衣坪,支起了七八个大型晾衣架,村里的大姑大妈便用竹背篓背着刚洗好的衣服来晾晒了。村里空气特别的清新,清辞拿了一张凳子在晒角坪的角落闭目养神,不一会这大姑大妈们晾完衣服开始上来搭话了:“姑娘,你是昨天的那个警察吧?”,清辞依旧穿着昨天秋云嫂给的衣服,制服还没干没法换,很多人都认不出,清辞笑盈盈说道:“对呀,是我。”薛大姑率先接话